據說當時這件事也是鬧得沸沸揚揚,轟動了整個三洲,不知道多少閨門少女哭瞎了眼睛……

喬黎遠遠望著相敬如賓的那對璧人,有些感慨,卻又絲毫不意外。

蘇夜痕無意一瞥,見喬黎盯著那邊的白衣身影看,不由蹙了眉:“你在看誰?”

喬黎連忙收回目光:“沒有,走神而已……”

蘇夜痕卻揪住這個點不放,微眯了眼睛:“怎麼,你似乎還有點遺憾?”

喬黎搞不懂這人怎麼這麼小心眼,隨便看一眼的醋都吃??!

蘇夜痕收回目光,端起桌上的酒盞輕笑。

喬黎想了想,垂著眼睫道:“其實你當時即便送我去玉瓊,他們也不可能按照約定履行婚約,玉瓊是重視禮俗的國家,娶妻講究門當戶對,也最忌諱過分貌美的王後。”

“另外據說莘禾仙子嫁到玉瓊後,礙於規矩便再也不能去雲澤修行了,也沒辦法像以前那樣懸壺濟世,為百姓行醫,隻能困於那一方王宮,相夫教子……”

蘇夜痕挑了挑眉:“怎麼,你不想相夫教子?”

喬黎回答得倒也坦然:“不想。”

蘇夜痕絲毫不在意:“那你想幹什麼?”

喬黎:“先去雲澤修行,然後收複河洛失地……”

她越說越膽大:“如果烈炎不願歸還的話,那就領兵攻打烈炎,以牙還牙。”

但蘇夜痕聞言卻隻是輕笑,別開目光時,眸底繾綣著少有的溫柔:“好,那為夫替你招兵買馬。”

在他們兩人私下聊得正愉快的時候,下麵吃席的眾人也漸漸熱鬧了起來。

迫於蘇夜痕這人的威壓,加之他為平妖獸之亂出的兵力,無人敢有半句不敬,說的話全是祝賀或者恭維讚美。

閻凜聽到周圍之人說到這王後與王上般配時,忍不住抬頭看了眼,看到的恰是喬黎與蘇夜痕相聊甚歡的模樣。

她的容顏比記憶裏還要絕美,但神情卻十分陌生,看向那新任朝雲國主的眼神,亦充滿了愛慕,是他從未見過的模樣。

並且他能感覺到,她的修為已有六重天之高,早已位列高階修士行列,且不說有那蘇夜痕視她為至寶,就算沒有,他也再無可能將她囚之於一方牢籠。

想著,他又收回目光,顧自酌了口酒。

而楚臨容這邊,則清一色全是知禮守禮的玉瓊之人,除了邊喝酒邊嘰嘰喳喳的楚晏之外,其餘人基本上不會在用膳時開口說話。

楚晏用筷子敲著酒盞,掃了眼那上座之人,吊兒郎當道:“河洛王女嫁與朝雲國主換來了這天下太平,而我當初無心插柳竟促成了這門親事,說起來,也等於是貧道拯救了蒼生,你們說是與不是?”

楚臨容見他嘰裏呱啦說半天,引得其餘人頻頻側目,不由道:“食不言,寢不語,阿晏既是以玉瓊的名義隨來,可務必守玉瓊之禮。”

一旁元印也拉了拉主子的衣袖,壓低聲音道:“主子你別說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陛下曾經心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