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 到底誰的錢被偷了(1 / 2)

我的生活兩點一線,每天都在重複同樣的一切,有時候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還要繼續這般重複下去,或許是為了錢,為了生存。上30天的班隻是為了那銀行卡到賬1秒鍾的事情,也就是為了這1秒鍾,無數的人和我一樣在承受周而複始的程序。

我站在列車上拉著拉環,又開始胡思亂想起來,而我頭腦發熱和睡覺有著共同的特性:會完全陷入自己的世界,對周圍發生的一切信息徹底屏蔽。所以,我很自然的沒有看到一個男子從我的身旁經過,更沒有看到我的手機從我的口袋進了他的口袋。

“站住。”一個嘹亮的聲音突然響起,將我從自己的狀態裏拉回,而將目光轉而投向了拉環另一側聲音的來源。我微咪的眼睛一道亮光閃過,嘿,是這小子,我的晦星熟人。周圍很多人的目光也應聲投向了事主,但是似乎今天他還沒有留意到我,他的視線停留在一個矮小個頭、一身藍色外套的平頭小夥身上。

“把手機拿出來。”他緊緊的盯著那個平頭小夥,而平頭小夥則一臉緊張,我隱約間明白似乎是發生了一起偷盜事件。

“什麼手機?我身上沒帶手機。”嗯,這小偷有點難纏,我抱著看戲的心態在一旁圍觀,但我並不希望小偷現行,相反我很罪惡的希望這小子出醜。好吧,我承認我的形象很接近魯迅先生筆下醜惡嘴臉的小市民,小市民卻沒發現自己的口袋突然抖動了一下,一隻手飛快的伸進,又飛快的離去。

“好啊,你不承認是吧,我看見你趁著他瞌睡的時候從他的口袋裏把手機偷了出來。你看看你手機還在不在口袋了。”我的眼睛瞪得更大,因為他突然將手指指向了我,明顯後半句是對我說的。暈死,搞了半天禍主是我呀,我急忙的把手伸到口袋裏摸索了起來,心也變得忐忑不安,但是……

我將手機從口袋裏取出擺到了身前,就看到他的嘴巴張成了一個“O。”

“怎麼會這樣,我明明看到他從你口袋裏拿出了手機呀。”他有些難以接受的指著我的手機,又指著那名男人,試圖對眾人進行解釋。

“神經病。”平頭小夥斜了他一眼,也許是心中有怨,從他身邊經過時,狠狠的撞了他一下,走向列車口。

趁著他還在原地發呆的時間,我不打算在下一站下車前放棄打擊報複的機會,我走上前去,故意拎著手機,在他眼前晃了晃,這時我想起了他和清湯掛麵的女孩出現在婦幼科的事情,靈機一動道:“小兄弟,晚上別玩那麼晚,上車看花眼,白天還要上班,夜生活節製點。”

“誰夜生活啦!喂,你……你別走啊……你把話給我說清楚。”哎,我怎麼會給你解釋的機會呢?拌嘴這種事情,誰先在氣場上占了上風誰就是贏家。

報站聲響了,我得意洋洋的下了車,而那位平頭小夥也和我同時走向車外,在他急匆匆經過我身旁的時候,我給了他一個友善的笑容,而他給了我一個模糊的背影。

嗬嗬,看來這兄弟是在躲那掃把星,我越看越覺得這兄弟的背影順眼,隻是他的手心怎麼突然多了一個紫色的錢包?

該不會是?我的猜想在一下猛力的撞擊中中斷但卻得到了佐證,我的重心隨著重力而後移,直到摔坐在地,而那小子則越過我向前追去。

“站住,你給我站住。”那小子大聲的在後麵嚷著,而前麵的人跑得更快,遠遠地甩開了他。

張愛玲說男人的生命裏有三種花,一朵白玫瑰、一朵紅玫瑰、娶的卻是白蓮花。大概她既做過白玫瑰又當過紅玫瑰,所以才會這麼記恨白蓮花,說出這麼幽怨的話。

女人幽怨的樣子我是沒見過,男人幽怨的樣子今天我倒是見識了。我出了站,看到那小子蹲在地上淒慘的哭泣著,我在心中更加肯定了這位小白臉和那位男士是認識的,而且他們一定是那種關係。再結合地鐵上的種種,我的推理完美無瑕。眼見著如此深情的眼淚,我不禁對這位Gay兄弟產生了一絲憐憫,也許男人對男人的感情也有真情吧。

我這樣想著,在他旁邊站了會兒,遞出了一包紙巾。可是他並不領情,接過了紙巾抹了抹臉,反而對我說:“不用你假裝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