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理解為何報考軍校的學生從來都是絡繹不絕,原來像電視劇裏叉著手製服一個人的感覺是如此愜意,我咧著嘴偷偷的笑了聲,壓在這小子手脈上的力量重了些。這小子的手心翻麵朝上,看過去很白皙,摸在手裏皮膚還有點熱熱滑滑的觸感。
我暗暗心驚,自己什麼時候有了這種變態嗜好?不由的手一鬆,這小子趁勢掙脫了我的手臂,轉身麵對我,左手托著右手有些紅腫的手腕,咬著嘴唇瞪著我,眼圈開始泛紅。
“喂,你真的假的,別整的跟個娘們似的?”看著他這副委屈的表情,我心想是不是做的有些過了,嘴上卻試探著問道。
我的話剛出口,他的眼淚就像決堤的洪水滾滾落下,可是他卻什麼話都不說,一個勁狠狠的盯住我,一邊縮著脖子一觸一觸的抽泣,一邊任由清湯掛麵一般的眼淚嘩嘩的流淌,淩厲的眼神仿佛要吞噬我一般。
我被這架勢徹底弄懵了,不是我自誇,從小到大除了一次偷懶沒做作業而被老爸扇了一個耳光,我因此哭過一次鼻子,在此之後我再也不會流眼淚。所以,我還真沒法想象眼前這個“白白”的大小夥是怎麼做到這麼逼真的梨花帶雨。
一滴又一滴的淚水從下巴處大片滾落。
我的心裏有些不鎮定了,我在他身前揮了揮手,喊了聲“喂”,可他兩眼婆娑,像一個木頭人呆立在原地絲毫沒有動靜,雙手捂著臉孔,仍然一個勁的扯著嗓子哭哭啼啼。我把頭壓低,向他的胸口貼去,從他雙手捂麵的縫隙下向上看去,突如其來一個巴掌飛來,我一個愣神,被頗大的力道帶動身體在原地轉了一圈。
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我就看到這小子破涕為笑的捂住了嘴,而我又一次撇著下巴發出一些奇怪的聲音。
看著我彎斜的下巴,這小子笑意更濃了,可是眼神在下移的過程中,麵部的神色卻突然僵住而後變得驚恐,指著我****的上半身,大驚小怪的叫道:“啊,流氓……”
我咧開牙,看著他倉皇的從衛生間裏逃走,疑惑的照著鏡子比照自己頗為陽剛的身材,偏過頭努嘴道:“我的身材還不錯吧?”
我還不太習慣兩個人的生活,畢竟一個人的日子裏可以很隨意,隨意的遊戲、隨意的吃飯、隨意的睡眠、隨意的穿衣服、隨意的上廁所,但是兩個人的生活必然會帶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短短的一上午在諸多爭端上,我和這小子已經較量了數次。
我坐在馬桶上,上半身套了一件長袖運動衫,蹙著眉頭,怔怔出神。這小子堅持要求我穿上上衣,在一番隻有他一個人麵紅耳赤的爭辯後,我坐在客廳沙發上啞然的點了點頭。
樓上房間的設施一應俱全,唯獨沒有設獨立洗手間,所以樓下的洗手間成了屋內的唯一排泄設施。以前我一個人居住的時候,一個洗手間自然不成問題,可是如今兩個人,撞車也就成了必然。
我有上廁所吼兩嗓子的愛好,可今天震了半天,手機公放一首單曲三四次循環,也沒把情緒調整到入情的狀態。哎,家裏來個陌生人的事實終究是打破了我平靜了兩年多的生活。
我跳轉到下一首歌,清了清嗓子,閉上眼睛,繼續醞釀情感,大煞風景的衛生間門被敲得砰砰作響。
“你好了沒有,都十幾分鍾了。”一個尖銳的嗓音打破了我投入的情緒,我無奈的睜開了眼睛,從馬桶上爬了起來,唱歌的情緒隨著按鈕的按下衝到了下水道。
回到房間,坐到電腦前,我試著整理一下思緒,按照這個勢頭,我原先生活的規則崩潰已是指日可待,我必須想個辦法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