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們怎麼能這麼說高老師呢?”我的耳朵聳動了兩下,美女開始為我爭辯了,嘿嘿,美女語氣一頓,轉聲道:“其實高老師人還是不錯的,隻是他有些……”
我咧著嘴角,傾著耳朵,欣然的接受美女的中肯之言,可是美女的聲音到了這停頓了片刻才接著說道:“有些神神叨叨的。”
“啊,原來他腦子有病啊。”那個沙啞的聲音恍然大悟的尖叫道。
你才腦子有病呢?我躲在一棵白楊樹下,狠狠地瞪了一眼骨頭女,一臉緊張的期待美女的下文,心裏卻在腹誹:美女怎麼可能跟你這種黃瓜一個眼光?一定不是這樣的!
我把身體重心往樹葉前傾了很多,耳朵豎得長長的,手牢牢地抓住了白楊樹的主幹,這下她們的動作完全落在了我的眼中。
我便看到不遠處三人圍在一起,美女調皮地微微縮了縮脖子,一副悲天憫人的神情,壓低了嗓音對兩個瓜說:“嗯,是啊,你們可別到處亂說啊,高老師已經夠可憐的了。”
龐然大物也是一臉同情相,舉起了肥厚的手掌對拍了兩下:“放心師姐,我們不會把您告訴我們的內幕告訴別人的。”
黃瓜女也跟著鄭重的點了點頭:“我也不會說的。”
美女展顏一笑,一人兩瓜當著我的麵達成了協議,開開心心的離去了,隻留下難以接受事實的我重心往相反方向倒去,癱靠在了主幹上。
實驗樓是新蓋一年左右的新房,在此之前我並沒有來過,走進這片瓦紅色格調的複古式建築,內部結構華麗不說,單是這一折三繞的拐道,嗯,我一定會迷路。摸索了半天,我這個路癡才晃悠悠的爬到了三樓,沿著一個個門牌碼,我開始找尋308室。可我腦子裏還在回味剛才的事,精神恍恍惚惚的,現在小孩真可惡,竟然背後誹謗老師!我突然站到一間辦公室外,看到上方牌碼上寫著一個“30”又魂不守舍的瞟了一眼,迷迷糊糊的走了進去。
我敲了敲門,在一聲“請進”中,走進了這間辦公室,又在這位五十多歲大媽疑惑的眼神中將校慶活動方案遞到了她的桌上。我站在“主任”桌案前,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可是又說不上來,唯一令我感到好奇的是這位大名鼎鼎的毛主任竟然是個短發中年大媽。
“毛主任”仔細的把這份文件看了一遍,重新擱置在了桌上,用一種奇怪的眼神凝視了我很久。她幾次張口欲言,卻又笑著搖了搖頭。
“主任辦公室”的牆壁掛著一個老式鍾擺,鍾擺左右搖晃,時針已經顯示17:35,快到了下班時間。我看完時間,搶先開口道:“主任,如果沒有什麼事的話,我先回去了。”
“嗯,好。”“主任”的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那種怪怪的眼神盯得我發毛。
我訕訕笑了笑,轉身向門外退去。
“等等。”
我疑惑的轉回身,看到“主任”用那套活動方案在桌案上拍了兩聲,我將困惑的視線轉向“主任”本人。
“把這個帶走。”“主任”又用手指了指文件。
“啊?”
“小夥子,你敲錯門了,毛主任的辦公室在另一邊。”“主任”臉上的微笑有一些善意,又有一些促狹。
我終於想起了為何會覺得這一幕是如此熟悉,那時我走錯門診,婦幼科的老教授不就和這位“主任”此刻的眼神如出一轍嗎?
我倉皇的拿回了桌麵的文件,不敢再和“假主任”對視,一溜煙遁出了這間辦公室。
實驗樓308,在三樓最裏間的拐角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