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盡力。”在一陣對視後,我從這位警官的眼裏讀出了一種叫“威脅”的成分,我身體忽而一顫,無力地回道。
“那麼接下來,我問你答。”警官先生眼眸一閃,換回一個滿意的微笑。
我無奈地點了點頭。
“嫌疑犯的外號是大熊?”
我點頭。
“他的真實姓名叫什麼?”
“我不知道。”
“他有沒有固定居住場所?”
“我不知道。”
“你和這名叫大熊的嫌疑犯在此之前是否見過麵?”
“沒有,我也是今天早上才第一次見到他。”
“那你還知不知道有關大熊這個人的其他資料?”
“其他的我不知道。”
“那你和大熊在地鐵曾經聊過很長一段時間的對話,對話的內容是什麼?”
“他說他要去奧體方向,我當時被他劫持了,給他指了路。”
“沒有其他的內容嗎?”
“沒有了。”我仔細想了想,搖了搖頭。
“你仔細想想他有沒有說過類似要去奧體做什麼之類的?還有他從什麼地方來?又是受了誰的指示?”警官先生有些不耐煩地問了一連串問題。
可是,我一個都答不上:“你問的這些他都沒有說過,我什麼都不知道。”
“高飛!”警官先生嗓音突然提高,眼神放出陰鷙的寒光。
“你不用逼我,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這個混蛋警察把我當罪犯一樣對待,我真的受夠了,胸口突然一熱,有股力量支撐著我勇敢地迎上了他的目光。
我和警官先生對視了十幾秒,這次警官先生先撤回了眼神。
警官先生冷冷笑道:“看來你是不想好好配合我們警方的工作了。”
“不是不想,是你這種咄咄逼人的混蛋問題我他媽一個都不知道。”
“好,好,好。”我看到警官先生的胸口劇烈起伏了幾次,他莫名其妙地大喊了三聲“好。”
“你會想起來的,在你一個人的時候。”說著,警官先生蹭地一下站了起來轉身便走,他的助理拿著本子和筆急忙跟在他的身後。
大門“砰”地一聲又關上了,強烈的照明燈也在同一時間熄滅,小木屋重新陷入了空寂的狀態。
現代人從小開始就要承受無盡的孤獨感,現代家庭大多隻有一個子女,所以要一個人玩,一個人上學,一個人考試,一個人挨打,一個人暗戀,一個人玩手機,一個人玩電腦,一個人租房子等。總之,孤獨感是一件經常發生而使我習以為常的事情。
這個觀點,是我一個人待在小黑屋前一個小時的想法,一個小時後的現在,我已經基本否定了這個觀點。因為有一種情緒叫無聊,我現在才發現原來想要“一個人獨處而不感到孤獨”是需要動力、環境等諸多外界因素,比如在地鐵看手機是由於周圍很吵鬧而在到達目的地之前的過渡性消遣,再比如小時候一個人複習考試是因為不想被老爸毒打而抵禦其他誘惑的做法。
“一個人”是一種時代悲哀,我沒心情抨擊這種悲哀,我現在糾結的是為什麼我連平時最愛看的小說都沒辦法看進去了?
昏暗的光線下,看一切都變得朦朧起來,這種朦朧感不代表一個人的睡意,相反隻會讓人的精神更加集中到浮躁的一麵。睡又沒法睡,看也沒法看!我終於明白為什麼電視劇裏有那麼多冥頑不靈的罪犯在這種小黑屋待上一夜後立馬變成溫順的小綿羊坦白從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