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白了我一眼，端起茶杯喝了口水，繼續敘述。
小林在幽暗的過道裏走了大約有一兩分鍾，拐彎處的燈光投射了出來。小林沿著拐彎處繼續向前走，很快出現在了光源處，幾道目光也隨之齊刷刷投向了他。
小林數了一下，目光一共有十四道，一道來自講台上站著的酷似老師的人物，十三道來自台下坐著的十三名“員工。”這些目光分別蘊藏著兩種情感，一種是喜悅，一種是同情。
“叫什麼名字？”講師一臉嚴肅地問道。
“我叫蕭林。”小林怔怔地說。
“讓我們一起歡迎新同事。”講師突然亢奮地鼓掌，發言。
相比較而言，這些同事的熱情就不是很高了，雖然他們的手掌也在拍著，可小林總覺得他們拍地有氣無力。
“隨便找個位置坐吧。”講師和藹可親地笑著，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開心的事情，咧開的嘴巴拉扯地變了形。
A組培訓班的座位不是很多，空曠的“教室裏”除了挨著“講師”的兩排擺了20多張椅子，其餘的地方都是空置的。大致掃視了一下座位環境，小林的目光停留在正對“講師”的三張空位上，走了過去，坐了下來。
“哎，又是一個中招的家夥。”小林甫一坐定，身後傳來了低低的歎息聲。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內，講師口水橫飛地講述了一個在美國非常暢銷的新型產品“新鮮空氣”的營銷案例。作為乖乖學員的小林聽得非常仔細，甚至於產生了一些發散性的思考。
“這位員工，你有什麼疑問？”小林的舉手引起了講師的注意。
“我們的空氣有經過QS嗎？”
石化的講師，僵硬地說：“有吧。”
“那我們的空氣為什麼不在全國乃至全世界進行聯網銷售呢？”小林想起了在英國時，曾在市政府樓下見到過有人販賣罐裝的新鮮空氣給Officer。
“這位員工的問題問得好，把我們公司的網絡遍布到全國乃至全世界正是你們需要做的。”講師麵部抽搐了片刻，忽而笑道。
“神經病！”不知哪個角落蹦出了這麼突兀的一句，打斷了講師慷慨激昂的演說，所有的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大家安靜，安靜一下。”講師擺動雙手安撫著騷動的人群。
“老子受夠了，這什麼狗屁培訓！”其中一人突然從角落裏站了起來，培訓室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那人離開了自己的座位，向講台走去。
“你想幹什麼？不想幹了？”講師畏畏縮縮地向後退了一步。
“你說對了，老子真他媽不想幹了！”那人用手掌敲了敲講師的地中海，說著便向外走去。
“阿敏！”講師鑽到講台下麵，發出了近乎哀嚎的求救聲。
“怎麼回事？”混亂之中，小林聽到一聲怒吼，隨即把視線轉到門口處，便看到講師口中的“阿敏”堵在了出口處。
“你讓開。”衝撞講師的小夥被堵住了出路，嚷道。
“他做啥了？”阿敏沒搭理他，轉而問講師。
講師從講台底下探出半個腦袋，哭喪著臉說：“他，他打我。”
“你打了他？”阿敏迅速收回視線，氣場很強大地問。
“我打這個老東西怎麼了？我告訴你，老子不想幹了，快給我讓開。”那小子用力推搡了一下阿敏龐大的身體，然而阿敏站在原地紋絲不動。那小子隻好改用身體全部力量向前撞去，隻是這次他的頭先撞入了阿敏肥厚的手掌中。
“道歉。”阿敏隻吐出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