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哲心中暗道這玄靈宗的人怎麼都喜歡來這麼一句,不過對方畢竟是他的師父,這與寒元長老讓他下跪的意義完全不同,因此他趕忙跪倒在地,低頭不語。
看著他的樣子,肆辰首座的語氣略微和緩了些:“你說,你剛剛恢複修為,一不說先來見我,二不說不好好的鞏固修為,跑到主峰之上去幹什麼。還有那個夜洛,你居然還敢去見她,還嫌她害得你還不夠嗎?還有還有,你怎麼敢接受朱萬壑的挑戰,他可是現在三代弟子中修為最高之人,而你呢?三年了,修為還是停留在原地,你拿什麼跟他去拚?你,你……”
寧哲這才明白,原來肆辰首座之所以生氣,是因為他沒有第一時間來看他老人家。他趕忙委屈的說道:“師父,弟子其實剛剛從丹房出來就想來看你了,不過寒元長老他派人找到我,非要拉我去刑堂,我這才……”
肆辰首座本來心中就沒有怎麼生氣,現在再聽寧哲這麼一解釋,心中的怒氣頓時消散了大半。他冷哼一聲,擺擺手說道:“你給我起來,站到旁邊去。”
寧哲趕忙站起身來,笑著走到了他的旁邊,然後順勢坐在了椅子上。
肆辰首座瞪了他一眼,繼續說道:“說吧,你準備怎麼對付朱萬壑?”
說到這裏,寧哲的臉上也是閃過一絲難色,躊躇了片刻之後才輕聲說道:“弟子還沒想好,不過車到山前必有路,總會有辦法的。師父您不用擔心。”
肆辰首座又是一拍桌子:“放屁,你有本事在一個月之內達到固元境九轉嗎?簡直是自尋死路,要我說你就趕緊的讓他殺了算了,也省的我整天為你擔心。”
說到最後,他不知道想起了什麼,聲音居然微微的顫抖了起來,眼中也閃過了一絲愁容。
以寧哲的心思,他自然明白肆辰首座一定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情。他趕忙站起身來重新跪倒在地,沉聲說道:“師父,弟子這三年來頹廢不堪,醉生夢死,讓您失望了。不過您放心,以後不會了,以後弟子一定好好修煉,不會辜負您的期望。”
肆辰首座看到他的樣子,想起以前的寧哲,想起那個意氣風發,揮斥方遒的天才少年,再想想三年來寧哲每天就醉醺醺,不省人事的樣子,心中不由得一陣難過。他看了看寧哲身上破舊的道袍,眼眶頓時紅了起來,趕忙轉過身去:“三年來,為師等了你三年,等著你重新振作起來,好拿回本該屬於你的一切。可是……現在我等到了這一天,然而你卻又要上祭靈台,哎,難道這就是你的宿命嗎?寧哲啊寧哲……”
聽著肆辰首座的話,寧哲心中也是一陣感動,他趕忙低頭說道:“師父,您放心吧,這一次我會有辦法的,不是還有一個月嗎?我這一個月好好修煉,說不定能打敗他。”
肆辰首座搖搖頭,繼續說道:“你起來吧,一會去雜事處領幾身新的衣服。還有,你的符篆三年前……這把劍乃是我早年所用,就賜予你吧。”
說著,他從身前的案幾上拿起了一柄長劍,遞到寧哲的手中。寧哲接過長劍,隻見這劍身通體黝黑,劍柄卻是紫色,入手極為沉重。
他剛要說謝謝,便聽肆辰首座繼續說道:“這劍名叫雷澤,乃是一柄雷屬性的高階符篆,有了它,你最起碼在寶物上就不會輸給朱萬壑了。還有一個月的時間,這瓶固元丹你也拿去,在玄青峰上好好修煉,到時候隻要不是輸的太難看,我保你沒事。”
寧哲一愣,便看到桌子上放著一個綠色的小瓶,想來裏麵裝著的便是固元丹了。
他想了想,將長劍重新放回到案幾上,退後兩步噗通跪倒在地,大聲說道:“師父放心,到了那日,我一定將朱萬壑打的屁滾尿流,不給您老人家丟臉。”
他一說“屁滾尿流”,肆辰首座突然響起了剛才朱萬壑光屁股的狼狽樣子,心中也是一陣好笑。他趕忙擺擺手,怒道:“混賬,說的什麼話。你趕緊去刑堂報道,然後上玄青峰去吧。到了那一天,我自會去觀戰。”
寧哲又磕了一個頭,這才站起身來,將雷澤劍和那丹藥拿在手中,躬身退了出去。
等到寧哲走了之後,肆辰首座才轉過身來,擦了擦通紅的眼眶,長歎了一聲,轉身走入了內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