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哲看了看身後的刑堂弟子,忽然湊近夜洛的耳邊,低聲說道:“既然能讓他出第一次醜,那也能讓他出第二次,放心吧。”
夜洛聽見他的話,不由得想起了剛才朱萬壑的狼狽樣子,嘴角先是泛起一抹笑意,隨即才感覺到兩人這個樣子未免太親熱了些。她的耳邊都能感覺到寧哲熱熱的呼吸。
她趕忙退後兩步,臉上閃過一絲緋紅,再次施禮說道:“既然如此,我就告辭了,寧師兄保重,咱們後會後期。”
寧哲笑著說道:“好吧,那個什麼豈在朝朝暮暮,來日咱們丹林見。”
聽到他含糊的話語,夜洛先是一愣,隨即想起了三年前寧哲在湖邊說起的兩句詩: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想到這裏,她臉上的紅色更濃,急匆匆說了一句:“他,祭竅二段了,你要小心。”說完,便轉身離開,再也沒有回頭。
寧哲看著她的小女兒狀,心中又是一動,嘿嘿一笑,這才向著後山走去,然而他的眼中,卻閃爍著莫名的光芒……
一直跟著他的刑堂弟子看著寧哲得意的樣子,不由得撇撇嘴,暗道讓你得意,等一個月以後,朱師兄不生吃了你……
兩人一前一後的來到玄青峰上,那刑堂弟子將他帶到了一個偏僻的院落中,然後對他說道:“寧師兄,你以後的一個月,隻能呆在這院子裏,不得隨意外出,你可記住了?”
寧哲瞥了他一眼,沒好氣的擺擺手,示意他出去吧。那弟子也知道自己的話在對方那裏純屬耳旁風,因此也沒有多說,轉身便走。
直到那弟子走遠之後,寧哲才輕歎了一口氣,臉色也變得陰沉下來。
一個月之後的祭靈台之戰,說他沒有壓力是假的。要知道朱萬壑再怎麼不堪,那也是固元境九轉的高手,再加上他身為寒元長老最喜愛的弟子,身上的寶物一定不少,這一戰想要勝利,難!
寧哲搖搖頭,喃喃道:“難歸難,不過寧哲,你一定要打贏這一戰。連這麼個小坎都過不去,那兩年之後的丹林宴上,你怎麼再去直麵冷天賜那座大山。祭竅境二段麼,果然了不起,不愧是丹林的天才啊……”
夜洛臨走之時的那句話,寧哲聽的清清楚楚,話中的“他”自然指的是冷天賜。祭竅境二段,要知道即便是寧哲的師父肆辰首座,現在也不過是祭竅境二段巔峰的修為,而現在的冷天賜就已經達到了這個境界。兩年之後,恐怕對方進階祭竅三段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這裏,寧哲的雙拳猛然握緊,隨後又緩緩鬆開,笑著說道:“我寧哲連重生這種事情都能遇上,還有什麼好怕的。朱萬壑、冷天賜,你們給小爺我等著。”
說完,他邁步便走進旁邊的茅屋中,盤膝坐下,準備修煉。
將雷澤劍放在屋內的案幾上,寧哲從懷中掏出了肆辰首座給他的綠色小瓶,略一晃動便麵色大喜。這瓶中的固元丹少說也有十枚之多,夠他用一陣子了。
想到這裏,他倒出了兩顆固元丹,直接扔進嘴裏,然後便閉上了眼睛,開始催動體內的靈氣運動,衝擊固元境七段。
其實固元境與祭竅境最大的不同就在於,固元境的修士隻不過是借助周圍的天地靈氣來進行攻擊,而祭竅境的修士則可以將天地靈氣納入身體之中,壓縮之後儲存在周身百竅之內。這樣一來,使用的時候自然迅速自如,威力也比固元境大上了很多。
因此固元境雖然有九轉,但是每提升一轉,隻是在調動靈氣的數量上有所提升,並沒有本質的不同,這也是寧哲敢於越階挑戰的最主要原因。
直到第六天早晨,寧哲才緩緩睜開眼睛,喃喃道:“沒想到這固元九轉的後三轉,比我想象的還要艱難一些,從六轉巔峰到七轉,有這固元丹輔助,都足足用了七天。也罷,暫且休息一下,試試這雷澤劍的威力。”
他的右手一伸,桌上的雷澤劍便發出一聲長嘯,接著,他身形一動便衝出茅屋來到了院中,雙手一掐劍訣,雷澤劍衝天而起,化為滾滾驚雷,四散而出……
而當寧哲在玄青峰頂苦心修煉的時候,在玄靈峰刑堂的地下室中,一個被七色光芒包裹在其中的人緩緩睜開了眼睛,望著玄青峰的方向喃喃說道:“寧哲,我會讓你死的很難看……”
在他的身體之上,赫然爬著密密麻麻的各種毒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