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哲隻感覺到胸口一陣起伏,剛剛被他強壓下去的一口鮮血此刻再次翻騰起來,張口,地上又被鮮血染紅。
這就是祭竅境強者的力量,彈指便將他的符篆毀去,抬手便讓他口吐鮮血,倒地不起。與之相比,寧哲現在的修為又算得了什麼?
而就在寧哲倒地之後,他體內的金色光點便在他識海中不斷的飛動起來,逐漸的滲入他的經脈和四肢百骸之中,修複著他受傷的身體。
旁邊的寒煙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冷笑一聲,腳尖輕碾,一道黑芒便順著地上向寧哲飛去。
眼看那黑芒就要沒入寧哲的身體,一道黃色的光芒從廣場外掠過,眨眼間便劃過廣場的上空,“叮”的一聲豎在了寧哲的身前,將那蜿蜒的黑芒一斬為二。
黃芒斂去,露出了裏麵的曉光劍,而地上的黑芒也逐漸褪去,一條漆黑的毒蛇正在原地扭動不已,顯然還未死絕。
看到這一幕,寧哲的瞳孔驟然收縮,沒想到這寒煙居然如此狠毒,想要用這種辦法讓他生不如死?
“寒煙,以你馬上就要進入煉己境的修為,以你如今的身份地位,居然會對一名固元境的後輩下手,難道這也是那個人教你的嗎?你也不怕給他丟臉?”一個土黃色的身影隨著這聲音出現在了寧哲的身前,正是寧哲的師父肆辰首座。
隻見他滿臉怒意,抬手將地上的曉光劍拔了出來,掃了一眼地上那漆黑的毒蛇,隨即靜靜的看著對麵的寒煙。
寒煙的臉上閃過一絲可惜的神色,他邁步走到擔架旁邊,背對著寧哲和肆辰首座,沉聲說道:“寧哲,今日我不殺你,是為了將你留給萬壑。以你區區固元境的修為,以你的背景和地位,邁入祭竅境恐怕都是一種奢望,更別說祭竅之後的煉己境。如果我是你,就自廢修為,在玄靈宗做一個雜役,那樣也許能平安一世!要知道丹國隻不過是一個小國,而玄靈宗不過是丹國的一個中流勢力,想要打敗萬壑,你,今生無望!”
說完,他抬手將擔架抓起,化作一道黑色的遁光便向山下飛去,眨眼間便不見了蹤影。過了片刻,他的聲音再次傳了上來:“肆辰,轉告寒元,萬壑我帶走了,他欠我的也一筆勾銷,算是他培養萬壑的酬勞……”
剛剛轉過身來的肆辰首座身軀微微一僵,隨即恢複了原樣,抬手將地上的寧哲扶起來,低聲問道:“你怎麼樣?”
寧哲擦去嘴角的鮮血,搖搖頭沒有說話。
肆辰首座看著他的樣子,歎了口氣:“這朱萬壑其實是寒煙的兒子,隻不過當年因為一些事情,被放在了玄靈宗內而已,聽說他受傷,以寒煙的性格,自然不會放過你。不過他最後的那番話,不過是為了給你種下心魔,你萬萬不可放在心上。”
以寧哲的心思,這一點他心中自然也明白。他低聲問道:“師父,這寒煙到底屬於何方勢力?”
肆辰首座一愣,沉默了片刻才說道:“咱們這片大陸被無邊大海分為東大陸和西大陸,丹國隻是西大陸上的一個小國。在西大陸上,有一個名叫月華之地的勢力,乃是西大陸的統治者。而寒煙的師父,就是月華之地的一位長老。”
聽到這裏,寧哲的牙齒緊咬,一個念頭在腦海中回蕩:“月華之地麼?我寧哲可以自己墮落,但絕對不能被別人欺壓。可以身死道消,但是絕不會窩窩囊囊的活著。”
“我要讓寒煙明白,就算他怎麼培養朱萬壑,也不過是我的手下敗將。”
“我要讓冷天賜明白,他當年廢我修為,是怎樣一個錯誤的決定。”
“我要讓域主府中刺殺我的人為他們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祭竅不行,我就煉己,煉己不行,我就還丹,總之這一世,我要殺回域主府,奪回屬於我的一切,你們,都給我等著!”
看著寧哲的表情,肆辰首座仿佛明白他心中在想著什麼,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朗聲說道:“寧哲你記住,修道一途,本就逆天,與天鬥,隻有步步向前,後退,則必死。走吧,掌門師兄在等你。”
說完,肆辰首座便邁步向前走去。
而在他背後的寧哲,眼中卻爆射出滲人的精光,一個聲音在心中不停的重複,而且越來越高昂:“與天鬥,唯有步步向前,後退,則必死!我寧哲今生不僅要與天鬥,還定要勝天,定要讓這天地,都臣服在我的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