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下麵的弟子卻被這番話說的熱血沸騰,齊聲喊道:“死戰!死戰!死戰!”
流雲道長滿意的點點頭,笑著說道:“當然,我不會讓你們去做無畏的犧牲,這一次的目的主要還是積累經驗,因此我們會分為六隊,每一隊都由門中的長老率領,現在,就由寒元長老來宣讀分組的名單。”
寒元長老輕咳一聲,手中展開一張白帛,朗聲道:“每十人一組,一共六組,我每念十個名字,你們自動出列站成一排。胡澤、王建、張馳……”
每當寒元長老讀完一個名字,便會有一名弟子從人群中走出來,站到一邊。不知是刻意還是巧合,寧哲的名字居然被放在最後一個,而這一隊的領隊,赫然便是寒元長老。
聽到這個結果,寧哲的麵容一變,看向了台上的肆辰首座,而後者的心中也是充滿了疑惑,顯然他對於這個結果也頗為意外。
當所有的名字都讀完之後,寒元長老看了看下麵站著的十列長隊,麵色一凝,揮手厲喝道:“出發!”
大殿中的弟子頓時一片嘩然,大家都沒想到現在就要出發。但是看了看台上的掌教真人和諸位長老,他們則顯得波瀾不驚,顯然是提前知道了這個安排,無奈之下,眾人隻得轉身向外走去。
寧哲刻意的放慢了腳步,與後麵的肆辰首座靠在一起,低聲說道:“師父,這是怎麼搞的,是不是寒元那老頭子要公報私仇啊?”
肆辰首座搖搖頭,沉默了片刻才說道:“寧哲,你記住,我玄靈宗雖然失去正道領袖的地位多年,但是宗內決然容不下大奸大惡之人。”
說完,他便加快腳步走了出去,再沒有理會背後的寧哲。
肆辰首座顯然沒有正麵回答他的問題,是因為他也不能確定呢,還是另有原因?
帶著滿腹的疑惑,寧哲走出了大殿,卻看到寒元長老正站在廣場的一角,在他身邊簇擁著十幾個人,顯然都是與寧哲一隊的弟子。
寧哲迎著頭皮走過去,朝寒元長老拱手說道:“弟子寧哲,參見寒元長老!”
寒元長老冷哼了一聲,沒有理他,而是轉身對著其他人朗聲說道:“人已經到齊,咱們即刻出發,為了能夠盡快趕到目的地,你們都乘坐我的飛劍。”
說著,他的雙手掐了一個劍訣,一柄白色飛劍便出現在了眾人的身前,這飛劍被一團白色的霧氣籠罩在其中,在劍柄之上,隱隱刻著一朵盛開的雪蓮。
飛劍在空中旋轉了片刻,便轟然漲大成為十餘丈寬的巨劍,寒元長老當先一步躍上劍尖,剩下的弟子趕忙跟上,在所有人站定之後,這巨大的飛劍發出一聲清嘯,便猛然竄上了雲霄。
這一隊人雖然人數不少,但是這飛劍實在太過龐大,這麼多人站在上麵居然沒有一點擁擠的感覺。寧哲上去之後,自覺的來到靠後的一個角落,盤膝坐下,閉目養神起來。
就在這時,突然旁邊有人說道:“寧師兄,好久不見!”
寧哲睜開眼睛,一位身著黑衣,麵容姣好的女子正站在他身邊。他一眼便認出這女子名叫戚媚宸,乃是絳紫首座的高徒。
三年前,寧哲在門中嶄露頭角的時候,有著很多的仰慕者,這戚媚宸便是其中之一。隻不過後來隨著寧哲的沒落,兩人便再也沒有往來。
雖然心中對戚媚宸並沒有什麼好感,但以寧哲的城府,自然不會流露出來,他淡淡的說道:“原來是戚師妹,好久不見。”
聽到“好久不見”四個字,再看看他的神情,戚媚宸頓時眼眶一紅,泫然欲泣的說道:“寧師兄,三年來我一直想去看望你,隻是師父下了嚴令,不準我們……”
不得不說,這戚媚宸的演技著實高超,如果寧哲是個心軟的人,恐怕根本無法抵擋對方的眼淚攻勢。然而現在的寧哲已然不是前世的那個懵懂少年,現在的他,一心求道,心無旁騖。冷冷的看著對方,寧哲不等她說完便截口道:“無妨的,戚師妹你多慮了。”
戚媚宸一愣,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笑著說道:“寧師兄你不怪罪師妹,那就再好不過了。這一次外出曆練,還望寧師兄能夠多多關照。”
寧哲這時才心中恍然,原來這戚媚宸是看他進階了固元境九轉,尋求庇護來了。不過想來她尋求庇護的目標,並不僅僅是寧哲一個。
寧哲輕歎一口氣,淡淡說道:“戚師妹放心,你我隸屬同門,必當榮辱與共。”
聽著寧哲這敷衍的回答,戚媚宸的心中一陣失望,默默的行了一禮,然後便退到了一旁。
看著她的背影,寧哲喃喃說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隨即閉上了雙眼,冥思打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