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溪怔了怔,抬頭看著她,帶著些許困惑。
封時邢喉頭微動,那帶著警告意味的話語聲隨即響起:“別給我丟人。”
話音落下的同時,他牽著晚溪走到了許昭的靈堂門口。
靈堂裏麵,燭火搖曳,燈光明亮。
晚溪朝著裏麵望去,這才發現她的父親正被幾個保鏢壓製著跪在了那靈堂前!
“看到了麼?如你所願。”封時邢側了側頭,那張邪佞惡質的臉龐上是瘮人的笑。
晚溪隻感覺自己一個惡寒,她抿了抿下唇,看著林振張揚的穿著。
“紅色襯衫?”
這是對媽媽的不尊重!
她的這個畜生父親,奪走了許家的一切,現在跪在靈堂前還穿得這麼喜慶張揚?
晚溪咬了咬牙,小手緊緊攥著拳頭。
“隻來他一個怎麼夠呢?夫妻總是要出雙入對的,我說的對不對?時邢哥哥。”說著,晚溪抬起頭,望著封時邢。
一句“時邢哥哥”,喊到他心裏去。
封時邢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
而後,他那道陰鷙冷冽的光倏地望向了站在一側的帽子。
“沒聽到少奶奶的話?”
帽子傻眼,還以為是額角被砸了一下,讓他的腦袋也跟著不靈光了。
少,少奶奶?
“是,封少。”帽子迅速應聲,而後很是機靈地望向晚溪,笑嘻嘻地再次道,“是,少奶奶。”
隨即,帽子立即讓保鏢去抓人!
“謝謝。”晚溪向封時邢道謝。
封時邢卻是揚唇,“用你這輩子來謝我。”
晚溪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這輩子,太長了。
她不會讓自己這一輩子都受製於他。
她會感謝她,用她自己的方式,也是她唯一的方式。
大家都是成年人,也該明白這場銀貨兩訖的交易,是沒有任何感情可言的。
隨後,晚溪朝著他笑笑,而後邁步朝著靈堂內走去。
她越是靠近靈堂,越是看到母親那黑白色調的照片,越是覺得那一身紅襯衫刺眼到了極點。
她拿起放在一側桌上的白色麻布,看著跪在地上的林振,她先是笑了一聲,“林振,你看到我活著出現了,沒有落在你手裏,你是不是很失望?”
而後,晚溪將麻布直接蓋在了他的身上。
“披麻戴孝就要有披麻戴孝的樣子,一身紅襯衫,你就是這麼給我媽當孫子的?”
晚溪話音落下的那一刻,整個靈堂更是安靜下來。
風吹雪花,飄落進靈堂內,晚溪抬頭朝著母親許昭的黑白照片望去,隻覺得照片上的母親好像笑得開心一些了……
林振聽到晚溪這一句話,先是呆愣了幾秒鍾,而後一點一點抬頭望著她,見到她那張白皙紅潤的臉頰,他放在雙腿上的雙手用力地攥緊了拳頭!
“許晚溪!你說誰給許昭那賤人披麻戴孝?誰是那賤人的孫子?”
下一秒,林振倏地從地麵上站起身來,手臂揚起!
就在他剛想對晚溪動手的時候,封時邢上前幾步,朝著林振的膝蓋窩猛地一腳,林振雙腿一軟直接摔倒在了冰涼的地磚上!
而後,封時邢將晚溪攬入懷裏,朝著一側的保鏢使了個眼色,保鏢迅速將林振牢牢摁在了地上!
林振的臉龐貼著冰涼的地麵,掙紮了幾下,就像是一條離了水的胖頭魚,正在垂死掙紮的邊緣,但他到底是敵不過兩個保鏢的力氣,沒幾下就隻能放棄。
封時邢看著被摁在地上的林振,嘴角微勾,清冷矜貴。
他稍稍抬腿,狠狠一腳踩在了他的手背上。
“林振!”他冷笑,俊顏沉了沉,“敢對我女人動手?你當我封時邢是死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