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要氣死我!”看到沈良才這個樣子,作為父親的沈崇又怎麼看不出來,他怒聲道:“跪下!”
“為什麼?”
“跪下!”
見得父親是真變了臉,沈良才應聲而跪。
沈崇低沉道:“沈家傳承至今,人丁不興,到為父這一代更是隻有你一個孩子,還是個女娃,為保傳承,自幼便把你當成男兒養大,你肩負著興盛長風侯府重任,可你卻......”
“就算你有心上人,那也不能看上宋池那個文不成武不就的廢物吧,也怪為父考慮不周,你要隱藏女兒身自幼沒有玩伴,接觸最多的人便是宋池,由此日久生情。”
沈崇氣的發抖,竟然被兔子吃了窩邊草。
“父親……”被說中心事沈良才又浮現出嬌羞之色,她確實是女兒身,因沈家沒有男嗣自幼女扮男裝。
為隱藏身份幾乎沒什麼玩伴,直到宋池進府才算有了朋友,兩人既是玩伴也是彼此依靠。
有一次沈良才淋雨染了風寒,宋池連守三天三夜,自那以後這個小書童就走入少女心中。
她把他當成依靠陪伴,不論別人說什麼都不在意,這是最純粹的情感。
“既是如此,那更留他不得!”
沈良才還想說什麼,卻被沈崇怒喝聲打斷,“你身上肩負的是興盛家族的重任,祖上拚死拚活才得來的爵位就要丟失,而你卻被兒女情長所累,你覺得這應該嗎?”
在這一刻,沈良才突然想到了宋池跟她說的話。
如果宋池真能通過女帥考驗,真能在歸鄉宴上大放異彩,沈家就能有一線生機,真到那時父親也定然不會再把宋池趕出沈家!
可他能行嗎?
他連縣試都考不過,又怎麼能通過女帥軍演對抗的考驗?
“說話!”沈崇又大喝出聲,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我相信他,他說行就一定能行,沈良才心想著眼神也逐漸變得堅定。
她開口道:“我想請父親應允帶宋池到女帥歸鄉宴,待宴席結束,您若還要把宋池逐出府,我別無二話!”
“當真?”
“當真!”
“好!”沈崇直接道:“你要把他看好,讓他在宴席上不得亂看胡言。”
“嗯。”
沈良才點著頭,心想她隻能幫到這裏了,至於結果如何就看宋池怎麼做了。
酉時三刻,宋池得到府上侍女通傳讓他到府門口,他知道事成了,也不知沈良才用了什麼辦法說服了他父親。
沈崇黑著臉連話都沒說就上了馬車,宋池知道長風侯對他沒有任何好感,其實也能理解,任誰家放一個學渣書童都不會開心。
有父親在身邊沈良才也不敢多言,隻是跟他點點頭就直接上了馬車。
宋池是仆從自是沒資格跟主家同車,隻能在旁徒步跟隨,主要是沈崇在跟前,沈良才不好照顧,好在車速不算快,跟起來並不費力。
此時,馬車行走在熱鬧的古城裏,街道兩旁店肆林立,薄暮的夕陽餘暉淡淡普灑,為這座古城增添了幾分朦朧和詩意。
寧安府城是繁華之地,人煙興盛,宋池左右四看,看什麼都覺得新鮮。
隨著趕路行走,周邊環境也越發僻靜再難看到人煙,又過不多時便在一座莊園前停下,這裏就是舉辦女帥歸鄉宴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