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十郎。”宮本一忠從懷中拿出一物,乃是一封書信,揚了揚,“這是藤原武藏親筆寫給你的,我沒看過,不知道上麵寫著什麼。但藤原真劍跟我說過,你看了信後,一定會做出正確選擇。我現在把它交給你,你自己看著辦吧。”
咻一聲,書信飛出,被源十郎伸手接住。
沒等源十郎打開書信看一眼,宮本一忠便離開了場上。
“源十郎。”宮本一忠的聲音傳來,“你對‘狂風一刀斬’的領悟雖然比不上我,但我能感覺到你是唯一可以威脅我的人。我喜歡接受挑戰,不過你應該清楚,三年之內,你要是追不上我,以後就別想了。再見。”
過了一會,凝然不動的源十郎卻沒有打開書信看一下,而是收入懷中。
隻見他望了望赤鬆三首座,歎了一聲,用扶桑話說道:“大師,連累你了。”
赤鬆三首座雙目一睜,也用扶桑話說道:“這人已盡得‘狂風一刀斬’真傳,稱得上神風一刀傳人,我輸得不怨。他剛才是不是提到藤原武藏?”
“是的。”
“信是藤原武藏寫給你的?”
“對。”
“你為什麼不看?”
源十郎想了想,說道:“我猜得出藤原武藏想幹什麼,我要是看了信,隻怕會動搖我的信念。”
“難道你真有對付藤原武藏的辦法?”
“沒有。”源十郎搖搖頭,“不過我相信那個人。”
赤鬆三首座一怔,旋即問道:“你說的那個人,莫非就是刀劍山莊的莊主少師正?”
“不錯。”
“他不是失去了武功嗎?”
“他是失去了武功,但他比以前更強了。”
赤鬆三首座聽不懂。
少傾,赤鬆三首座問出了一個連海大武三人至今都想不明白的問題:“如果少師正真有那麼厲害,你與你師父,還有你的主公大內政弘,為什麼一定要選擇他?不怕他有朝一日對我扶桑不利?”
聞言,源十郎不由笑了。
他當然不會把原因說出來。
知道少師正真實身份的人,整個扶桑之中,活著的不會超過五個人。
他,還有他師父,以及大內氏的家督大內政弘,就是其中三人。
藤原武藏應該也知道,但以藤原武藏的超然身份,絕不會說出來。
藤原真劍想必也清楚,且查出此事的人當是藤原真劍。
“大師,我隻能這麼回答你。”源十郎說道,“少師正不可能做損害扶桑利益的事。”
……
三天後,揚州城三大青樓隻剩兩座。
閻老鴇子不知去向。
姑娘們要麼從良嫁人,要麼去了其他青樓。
一時之間,此事成了揚州城茶餘飯後議論最多的大事。
但此事再大,也不可能一直被人談論下去。
況且凡人原本就很“善忘”,當大多數人不感興趣時,再大的事,都會漸漸消逝。
僅僅過了半個月,這座青樓發生的事,就開始被許多人淡忘了,又有了新的話題。
七月初一。
四川。
蜀山之外。
小寺院內。
跟往常一樣,三禪小和尚與少正秋起了個大早。
前者做早課,俗稱念經。
後者挑水砍柴燒火做飯,俗稱幹活。
至於老和尚,神出鬼沒,每天隻吃一頓,要麼午飯,要麼晚飯。
別說三禪小和尚,就連漢子,也早就習以為常了。
早飯過後,三禪小和尚偷偷溜進了師父的禪房,沒有看到師父。
等他找遍了小寺院每個角落,連茅廁都不放過,才知道師父外出了。
“奇怪。”三禪小和尚走入殿內,對正在看佛經的少正秋說道,“大哥哥,我師父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