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見深不懂王默的意思,因為他不是武林中人。
他是皇帝,能駕馭群臣,但武林與朝廷不一樣,若是用朝廷的那一套來管理武林,隻怕會適得其反,使得武林大亂。而武林大亂了,天下隻怕也會大亂。
“王幫主。”朱見深問道,“那你有什麼要求。”
“我的要求很簡單,無論將來發生了什麼事,誰也動搖不了皇太子的地位。”
朱見深笑道:“佑樘是朕的皇兒,誰能動搖他的地位呢?”
“這可不一定。”王默說道,“你是皇上,將來要是聽信了別人的讒言,非要廢了皇太子,誰又攔得住你?”
朱見深想了想,說道:“朕在此發誓,隻要朕活著,無人可以動搖佑樘的皇太子地位。如果朕將來有異心,必不得善終。”
王默聽朱見深發誓,雖然不知道將來會發生什麼事,但朱見深敢發誓,說明朱見深確實有心要把朱佑樘栽培為大明新皇,而他是朱佑樘的老師,認為朱佑樘將來可以做一個好皇帝,那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皇上,我知道有一些事屬於宮廷秘密,別說我這種武林中人,就算是宮內的太監,一旦聽到了,也會有性命之危。”王默說道,“不過要對付朱陽的話,我必須了解他更多的事,希望你能把朱陽的一切秘密全都告訴我。”
朱見深問道道:“王幫主,你不怕嗎?”
王默笑道:“我要是怕的話,我就不會這麼說了。”
朱見深說道:“可是你要知道,有一些事,朕雖然是皇帝,但也無法做主,萬一將來有一天,朝中有人要對付你……”
“那就讓他來對付我。”王默說道,“他要是能對付我,我就把命交給他,不過在他對付我之前,先給自己準備一副棺材,凡是要置我於死地的人,我絕不會手軟。”
朱見深聽了這話,心頭不由一震。
原本他不想將朱陽的事全都告訴給王默,畢竟這其中涉及到一些隱秘,除了他和朱陽之外,當今天下,可以說再無第三個人知道,他要是說給王默聽,世上就會多一個人知道,也就多一分泄密的危險。
可是,他要是不說的話,王默就沒辦法全力幫他對付朱陽。
權衡利弊之下,他覺得還是說了最好。
反正王默已經把話說清楚了,將來真要出了什麼事,也不管他的事,由王默自己去解決。
於是,朱見深說道:“既然這樣,朕就沒什麼可隱瞞的了。
朱陽是太宗皇帝的私生子,朱陽的生母是一位武林中人,在朱陽未出生之前,太祖皇帝曾派大內高手追殺過朱陽的生母。
太祖皇帝之所以要這麼做,當然是為了皇室考慮,擔心朱陽的生母借此引來武林中人,危害大明江山。”
王默聽後,心頭不由一動,問道:“朱陽的生母究竟是什麼人?”
朱見深說道:“朱陽的生母就是天魔女的妹妹。”
王默麵色微變。
隻聽朱見深繼續說道:“據朕所知,天魔女年輕的時候,曾喜歡過文傑,但因為文傑是文墨的大弟子,而天魔女的師父又是文墨的一位勁敵,所以他們兩人根本不可能在一起。
天魔女後來因愛成恨,重傷了不少儒門高手,文墨臨死之前,曾派文傑去刺殺天魔女的師父,雖然文傑沒有得手,但他與天魔女的關係從此破裂,形同仇家。
天魔女的師父死後,天魔女成為新一代天魔女,曾立下過誓言,將來一定要將儒門擊敗。
不過天魔女的師父曾警告過天魔女,在她沒有把握擊敗文盲之前,絕不可與儒門大打出手。所以這麼多年來,天魔女與儒門倒也沒起過什麼大的衝突。”
“那文盲呢?”王默問道,“文盲為什麼不去對付天魔女?他就不怕天魔女有朝一日能對付他?”
朱見深笑道:“王幫主,依朕想來,你也猜到了文盲是誰。對於文盲來說,當今天下,又有幾個人是他的對手?況且他早已不管武林中事,除非天魔女去找他,他才會動手,不然的話,就算天魔女將儒門的人全都殺了,文盲也未必會被驚動。”
頓了頓,朱見深繼續說道:“朱陽的生母既然是天魔女的妹妹,而在當時,太宗皇帝還隻是個王爺,皇儲乃懿文太子,也就是朱標。
據說太祖皇帝當年得知太宗皇帝與武林女子有染,為了防止太宗皇帝勢力過大,曾派特使去怒叱了太宗皇帝一頓,說太宗皇帝以後要是再敢與武林中人來往,就廢了太宗皇帝的王位,將他囚禁起來。
所以,太宗皇帝根本無法去管朱陽生母的事。
直到那一年,太宗皇帝起兵靖難,有一個少年於軍中立功,不但殺敗了對手,還救了太宗皇帝一命,太宗皇帝才知道這個少年就是自己的私生子朱陽。”
王默聽了,心頭又是一動,但沒有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