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默壓根兒不知道楊修要把自己帶去何處。
他隻覺得在楊修的帶路下,人就好像是飛著的。
這種感覺讓他很奇妙。
既害怕又興奮。
這就是所謂的絕世輕功嗎?
如果有一天,他學會了這種飛天遁地的高深之術,該有多好!
忽然,他隻覺得呼吸緊迫,麵部疼痛無比,卻是由於楊修加快了速度,不再是輕靈飄逸,而是急如奔雷,帶起陣陣罡風,任由刀子般的罡風打在他的臉上。
“我……我快要沒氣了……”
王默想喊楊修不要跑那麼快,最好是停一下,可是完全叫不出聲,越發難受。
就在王默快要忍不住之際,楊修倏然收住如閃電般狂奔的身形,轉身問道:“尊駕跟了楊某這麼久,到底有何貴幹?”
“原來有人跟蹤。”
王默心想,但體內五髒就如翻江倒海一般,若非一股毅力支撐,早就狂吐不止,人的意識也快散了。
“你要把他帶到哪裏去?”有人問。
王默正處於意識散亂之中,聽了就跟沒聽一樣,隻想找個地方好好療養。
“這與尊駕無關吧?”
“隻要我開了口,就跟我有關。”
“尊駕……”
“把他放下,離開。”
“……”
“我警告你,我不出手則已,一旦出手,不會給你任何僥幸躲過的機會。”
三息之後,兩股強大的氣勁撞在一起,席卷八方,波及範圍之廣,竟是遠至五十丈開外。
轟!
王默先是聽到一聲驚天巨響,然後整個人高高飛了起來。
他覺得自己變成了一隻小鳥,越飛越高,仿佛能飛到雲端之上,意識也趨於渙散。
不久,他掉落下來,就如一塊頑石。
嘭!
他重重摔在地上,散掉的不隻是意識,還有全身上下的每一根骨頭。
“他媽的!為什麼受傷的總是我!”
這是王默昏死前的最後意識,此後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
這裏是武當山的一座高峰。
峰頂是片平地,可立足百人。
然而除非是身懷上乘輕功之輩,否則很難有人攀越上到此間。
這不僅僅因為山頂一麵臨崖,更是因為其他麵自頂端以下,壁立如削,最近處至少十丈。
換言之,誰要想上到山頂,至少也要征服十丈高的陡峭山壁。
暮色時分,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此座山峰之巔的一位年約五旬,金袍加身,豹頭環眼的男子,在久立不動的情況下,突然緩緩轉過身去,由麵向懸崖一麵轉向了另一麵。
“屬下參見堂主。”
倏然之間,一個四十出頭的勁裝漢子直接飛上山頂,朝前走上兩步,躬身行禮。
“吳護法不必多禮。”金袍男子將手一伸,以示對來人極為倚重,問道,“可有新消息?”
吳護法說道:“回堂主,張太嶽已經出關,想來已無大礙。至於邪尊,自從與張太嶽交手之後,再無蹤影。”
“如此看來,邪尊梅逴龍這老兒定是躲了起來。嘖嘖嘖,有意思,這老兒一向天不怕地不怕,沒想到這次破天荒做了縮頭烏龜,真是稀罕。”
“屬下另有要事稟報。”
“說。”
“有人看到皇老閣的小太陽進了武當山,奇怪的是,他隻待了半天就離開武當山。武當派與皇老閣同為正道兩大勢力,八十年前就有不尋常的關係,此次小太陽來去匆匆,似乎暗藏古怪。”
“我知道小太陽為什麼要來武當山。”
聞言,吳護法沒問,隻是靜立原處,神色恭敬如初。
“他一定是為了帝梟。”
“帝梟!”
吳護法禁不住變了麵色。
傳說一百五十年前,有一位自稱“夜帝王”的絕世高手,帶著一把名為帝梟的狂刀,殺入武當派,無人能敵。
最後此事驚動了隱居在南岩的張三豐。
張三豐不但是武當派的開山祖師,而且還是當時武林中的正派領袖,素有天下第一高手之稱,武學修為之深,早已是入神段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