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默看到那個巨人如此凶殘,不由震驚。
其實何止是他,縱然是卞太雄,也忍不住暗想:“這大塊頭究竟是什麼人,居然有這等神力!普天之下,能與他較力之人,怕是找不出幾個。”
本來淨慈寺的事與他無關,但他眼見智淵方丈和廣恒老僧受了傷,尤其是廣恒老僧,頗為嚴重,便走了上去,說道:“老和尚,我看你麵色蒼白,內傷較重,就讓我來幫幫你吧。”
廣恒老僧聽他叫自己“老和尚”,而不是“大師”,心中不快,說道:“老衲受傷是老衲的事,不用……”
話未說完,卞太雄已經走到跟前,一掌落在他的身上,強行為他療傷。
廣恒老僧又驚又怒,想要嗬斥。
然而這時,智淵方丈看出卞太雄確實能幫他,怕他不顧內傷非要和卞太雄對抗,導致內傷更重,忙說道:“廣恒師兄,這位大俠內功精湛,你就讓他為你療傷吧。”
廣恒老僧雖然是淨慈寺三大長老之首,年紀比智淵方丈大十餘歲,但禪林之中,方丈乃寺院之首,地位最高,長老身份再怎麼崇高,也要聽方丈的,是故,他就算不滿卞太雄非要為自己療傷,也隻能接受。
王默不見妙崧主持從慈淨寺深處出來,不禁有點為這位大師擔心。
他悄聲跟李大年說道:“房主,妙崧大師會不會出事了?”
李大年一怔,說道:“妙崧大師武功高強,應該不會有事,不過凡事都有例外,你的擔心也不是沒有可能。走,我們過去瞧瞧。”
兩人待要往淨慈寺深處施展輕功過去,忽見一人不遠處走了過來,正是妙崧主持。
妙崧主持一邊走,一邊說道:“你們這些人還想搶走《大明經》嗎?”
閔青山帶來的那些人,包括之前與妙崧主持打過的那兩個“具相”中段的高手,急忙轉身而去,誰也不敢多留片刻。
忽聽砰的一聲,那個“具相”初段的高手,在與那三個武僧對了一招以後,也趕緊跑了。
“不要追了,讓他們去吧。”智淵方丈看到那三個武僧要率領其他武僧追上去,急忙叫住他們。
其實,整座淨慈寺內,除了智淵方丈和廣恒老僧之外,再無第三個“具相”段位高手,那一百多個武僧即便真的追了上去,也打不過閔青山的那十幾個手下。
此時,王默去到鍾樓裏麵,發現閔青山已死,且還死得很慘,不由叫道:“房主,這個老頭死了,好像是被那個巨人打得經脈盡碎而亡。嘖嘖嘖,那巨人到底是什麼來頭,怎麼如此強悍。”
李大年仔細想了想,卻從未聽人說起過此人,隻能說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那巨人的武功,恐怕已經踏入‘坐照’,你以後見了他,能跑多遠就跑多遠,千萬不要衝撞他。”
王默從鍾樓裏出來,笑道:“房主,我又不是傻瓜,怎麼可能會衝撞這等絕頂高手?”
說完,見妙崧主持神色有異,想問一問,但妙崧主持卻是朝他搖了搖頭,像是知道他會說什麼似的。
李大年沒看出妙崧主持身體有問題,還以為妙崧主持沒事,說道:“大師,你有什麼需要的話,盡管跟我和王默說,隻要我們能做到,定當效勞。”
妙崧主持微笑道:“賊人已走,淨慈寺想來不會再發生騷擾之事,兩位施主真想幫忙的話,就請回雷峰寺安息,至於善後之事,就交給淨慈寺眾僧好了。”
李大年看出妙崧主持用意,也不多言,帶著王默順著原路返回雷峰寺。
兩人走到距離雷峰寺還有十丈時,王默忽然問道:“房主,你有沒有看出妙崧大師好像受了點輕傷。”
李大年吃了一驚:“是嗎?我怎麼沒看出來?你是怎麼看出來的?會不會看錯啦?”
王默覺得奇怪:“房主,你當真沒看出來?”
李大年皺眉道:“這種事我用得著說謊嗎?”
“難道是我看錯啦?”王默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
“不一定是你看錯,有可能是我剛才沒仔細看。”李大年想了想,說道,“算了,妙崧大師內功深厚,即便真受了傷,以他的功力,至多兩三個時辰,就可痊愈,不用我們操心。”
兩人走到雷峰寺外,見寺門半開,裏麵聲息皆無,猶如一座空宅,不禁都是起了疑心。
李大年朝王默遞了一個眼神,示意他站著不要動,然後一個飛身,進了雷峰寺,內力已然運足。
然而,寺內並無異常。
李大年不覺笑道:“原來是我多心了。”
待要把王默叫進來,忽覺一股氣息自右側襲來,迅捷異常,才剛側身防備,來人已到五尺開外。
李大年原本已經做好了與對方力戰的準備,可是對方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和他打,雙目瞳孔微微一亮,也不知道施展了什麼妖術,渾身透出一股詭異的精神力,竟是瞬間鎖住了李大年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