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深,星鬥滿天。
岑香樓後院一座閣樓裏,燈火明亮,照得滿室生輝。
春香在此等了好半天,卻始終沒有見到“七姐”。
就在她快要等不下去時,七姐終於來了。
岑香樓的這位老板貌若三十,豔麗嬌美,尤其是那雙桃花眼,水汪汪的,就跟十六七歲的女孩子沒多大區別,但凡被她多看兩眼,定力稍差之人,就會被她勾走魂魄。
除了七姐之外,還有一人。
此人是個五十出頭女子,身穿裙袍,體態豐腴,跟三十來歲的女子沒什麼兩樣。
春香見了兩人,立刻行禮。
七姐隨手一揮,發出一股內家真力,將春香托住,笑言:“春香,不必多禮。有什麼事嗎?”
春香沒有廢話,將遇到王默的事說了。
兩人聽後,互相望了一眼,目中均是透出一股驚詫之色。
春香的媚術到底有多高,她們兩人十分清楚。
按理來說,除非是遇到了內種高手,或者修為頂級之輩,才不會被春香所惑。
那地藏俠何中二到底是什麼人?
居然有這麼大的道行!
“七師妹,看來我們岑香樓這次遇到了對手。”裙袍女子說道,語氣帶著幾許調侃。
“二師姐。”七姐伸手一掠鬢發,笑道,“我們岑香樓來頭甚大,豈是區區一個地藏俠所能抗衡的?這個何中二要是再來岑香樓,我少不得要親自會會他。”
春香聽了這話,神色不由微微一變。
她雖未被王默反製,但對王默已產生難以言明的好感。
如果七姐真要親自出手“對付”王默,相信以王默的本事,絕對逃不過七姐的手段。
裙袍女子望了一眼春香,似已看出她的心思,不禁問道:“春香,你擔心他?”
春香急忙說道:“春香沒有。”
“還說沒有?”裙袍女子口氣微沉,但麵上卻沒有生氣的意思,“你看看你,魂不守舍,分明就是被何中二勾去了魂兒……”
春香待要下跪,七姐說道:“二師姐,你就別嚇唬她了。她是你的得意門生,首次遇到難以招架的客人,一時半會之間,又怎麼能解脫出來?”
裙袍女子笑道:“我就怕她不知天高地厚,以為懂了點媚術,就認為任何客人都能手到擒來。”
春香忙道:“春香不敢。”
七姐待要說些什麼,忽見人影一晃,有人走了進來。
七姐和裙袍女子見了,均是大吃一驚。
這座閣樓乃“岑香樓”禁地,若沒有得到允許,誰也不得擅入,否則將處以重罰。
此人進來之時,外邊居然沒人阻攔,而她們兩個事先也毫無所覺,如果來者是敵人,怕是會大事不妙。
然而,當兩人看清進來的是誰以後,不由又驚又喜。
兩人趕緊上去給來人行禮,起身喊道:“二師叔。”
那人是個滿頭灰發的老嫗,目光甚是犀利,修為之高,乃“具相”高段。
“免禮。”老嫗叫道,目光一掃,不認識春香,就皺了皺眉,“她是什麼人?為何在此?”
七姐急忙解釋。
老嫗“哦”了一聲,說道:“原來她就是你曾提到過的那個春香啊,不錯,不錯。等這裏的事結束了,你們就把她送去……嗯。”
七姐和裙袍女子聽了,神色大喜,朝春香遞眼色。
春香心領會神,給老嫗下跪,感謝老嫗。
老嫗將春香拉起,隨手從身上拿了一個類似於標記的玩意遞給春香,說道:“這是白狐,你拿了此物,以後就是老身記名弟子。”
春香恭恭敬敬接過白狐,發現此物有個狐頭,白色的,頗為靈氣。
“對了。”老嫗望向七姐和裙袍女子,“你們剛才聊了什麼?”
聞言,七姐就把王默之事複述了一邊。
“地藏俠?”老嫗神色略詫,“我之前好像聽說過,讓我想想。啊,我想起來了,這地藏俠何中二乃前段日子冒出來的江湖新秀,武功不祥,但膽識頗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