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卡列尼娜出身貴族,氣質高雅,風度迷人,是彼得堡社交界著名的美人。她16歲時由姑母撮合嫁給了比她大20歲的卡列寧。卡列寧在政府部門擔任要職,醉心於功名,孜孜於公務,是一架十足的官僚機器。他生性古板,毫無生活情趣,也不知愛情為何物。年輕、熱情、生氣勃勃的安娜與卡列寧結婚8年多,在死氣沉沉的家庭裏備受壓抑,隻有兒子謝遼沙能給她快樂和慰藉。
安娜的哥哥司忒潘住在莫斯科,由於與家庭女教師有曖昧關係,妻子杜麗跟他鬧起了矛盾。安娜為調解兄嫂矛盾,從彼得堡趕到莫斯科。在莫斯科火車站,安娜與“彼得堡的花花公子”渥倫斯奇相遇。兩人不自覺地同時注視了對方一眼,在那短促的一瞥中,渥倫斯奇已經注意到了有一股被壓抑的生氣在她的臉上流露,在她那亮晶晶的眼睛和把她的朱唇弄彎曲了的輕微的笑容之間掠過。仿佛有一種過剩的生命力洋溢在她的全身,違反她的意誌,時而在她的眼睛的閃光裏,時而在她的微笑中顯現出來。她故意地竭力隱藏住她眼睛裏的光輝,但它卻違反她的意誌在隱約可辨的微笑裏閃爍著。
當時,渥倫斯奇正在向杜麗的妹妹吉提獻殷勤。另一個貴族地主列文也愛著吉提。吉提迷戀於渥倫斯奇,她拒絕了列文而滿心期待著渥倫斯奇的求婚。然而,渥倫斯奇一見安娜,便把吉提拋在腦後了。在舞會上,他不顧期待著與他跳瑪佐卡舞的吉提,而去邀請安娜對跳,把吉提撇在一旁,使吉提蒙受了羞辱,為此大病一場。
安娜意識到自己與渥倫斯奇之間所產生的微妙感情,為了避免再與渥倫斯奇見麵,她提前返回彼得堡。但沒有想到,渥倫斯奇竟然與她同車而行。在中途的一個車站上,當她下車去透透空氣時,一眼便看到了渥倫斯奇。“她在最近幾天中不止一次地對自己說,就是剛才她還在說,渥倫斯奇對於她不過是無數的、到處可以遇見的、永遠是同一模型的青年之一,她決不會讓自己去想他的;但是,現在和他遇見的最初的一刹那,她就被一種喜悅的驕矜的感情所襲擊。”她陷於緊張和矛盾之中。在彼得堡車站,她第一個看到的就是前來接她的丈夫的麵孔,一種不愉快的感覺扼住了她的心,好像她期望看到的並不是這樣一個人。渥倫斯奇看到卡列寧,同樣產生一種不快之感,正好像一個苦於口渴的人走到了泉水邊上,卻發現一條狗、一隻羊或是一隻豬已在飲著,把水弄髒了的時候所產生的感受一樣。
在彼得堡,安娜經常出入於可以見到渥倫斯奇的社交場合。渥倫斯奇對安娜更是如影隨形,緊追不舍。安娜得知吉提患了重病,要渥倫斯奇回到吉提身邊去求得她的寬恕,渥倫斯奇卻不顧一切地向安娜傾訴自己的愛情。安娜不許渥倫斯奇提到“愛”字,她說:“我所以不喜歡那個字眼就正因為它對於我有太多的意義,遠非你所能了解的。”他們之間過分親熱的關係引起了社交界的紛紛議論。卡列寧決定要向妻子說明以下幾點:“第一,說明輿論和禮儀的重要;第二,說明結婚的宗教意義;第三,如果必要,暗示我們的兒子可能遭遇的災難,第四,暗示她自己可能遭受的不幸。”然而他的說明絲毫不起作用,安娜默默地認為“遲了,已經遲了”。從此以後,他們夫妻之間表麵上一切如舊,但內在的關係完全變了。安娜終於成為了渥倫斯奇的情人。
一次盛大的賽馬會,彼得堡所有上流社會的人們都聚集在這裏。安娜和卡列寧也來了。渥倫斯奇是參賽的騎手之一,他在中途不慎摔下馬來,安娜不由得大聲驚叫,舉止失常,當眾哭泣。在回家的路上,卡列寧指責安娜舉動有失檢點,安娜絕望地望著丈夫冷冷的麵孔說:“我愛他,我是他的情婦,我忍受不了你,我害怕你,我憎惡你……”卡列寧卻要求安娜“嚴格地遵守外表的體麵”。他現在惟一關心的事就是:如何才能去掉由於她的墮落而濺在他身上的汙泥。他想到了決鬥,但怕自己被打死或打傷,於是放棄了這個念頭;又想到了離婚或分居,但考慮到這樣做的結果會使得安娜自由地去與渥倫斯奇結合,他便怒火中燒。最後他確信隻有一個解決的途徑,那就是:繼續和她在一起,把發生的事隱瞞住世人,用一切手段去斷絕他們的私情,而更重要的——雖然他自己沒有承認這點——去懲罰她。他把這一決定寫信告訴了安娜,安娜決心“不論怎樣,我都要衝破他想用來把我擒住的那麵虛偽的蜘蛛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