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漫天,鵝毛大小的雪花鋪天蓋地一般落了下來,冷如刀割的狂風肆虐地吹著,氣溫已經降到了零下三十多度,呼出的熱氣瞬間便變成了冰絨。
巍峨的高山此刻已經完全成了一座大雪山,放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
一個大約四五歲的孩童穿者單薄的衣衫,背著一個與他的身高很不相稱的大簍子,艱難地走在險峻的山路上,不停地將凍得已經失去知覺的小手放在口中,輕輕地暖一暖。
鼻涕尚未流出鼻子就已經凍成了冰塊,那孩童將口中的小手拿出來,想暖一下凍得幹疼幹疼的鼻子,可是沒想到小手很快就和鼻子凍到了一起。
那孩童使勁地拉著自己的小手,可是劇烈的疼痛幾乎使他的眼淚奪眶而出,但是堅毅的目光從他眼中流露出來,小牙猛然咬緊,小手終於和鼻子分離開來,可是鼻子上卻出現了一道紅痕,鮮血還沒流出來,就凍結了。
在這麼冷的天氣,這麼陡峭的山路上,如果沒有兩隻手來平衡,這孩童恐怕走不了幾步就從山路上跌落下去。
小小的身影依舊在山路上緩慢地行進著,狂風卷著雪片不時地擊打著他那薄弱的身軀,似乎想把他吹下山去,可是那看似弱小的身形依舊在不停地行進著……
輕輕推開一扇破舊的大門,那孩童將大簍子放了下來,走向了那棟似乎就要被積雪壓垮的茅草屋。
吱呀一聲,那孩童推開小門,嬌嫩的聲音響起,“奶奶,我回來了。”
“傲晨,回來啦,快,去火爐烤烤,我可憐的孩子,咳咳,凍壞了吧!”一個蒼老無比夾雜著咳嗽的聲音從右邊的那間小屋裏傳出。
“奶奶,我沒事,今天的氣溫升高了,才零下幾度。你看,我不是好好地嗎?”被稱為傲晨的那個孩童撒開小步子,跑了上去,將試圖坐起來的那位白發蒼蒼的老奶奶扶住。
屋子裏由於麵積小,又沒有窗口,所以顯得十分陰暗。如果不是還有一個正燃著木材的小火爐,恐怕連人影都看不清。屋裏還彌漫著一股濃濃的藥味。
隻見房間北麵靠牆的一張床上躺著一個滿臉皺紋,滿頭白發,眉目間卻極為慈祥的老婦人。
傲晨那弱小的胳膊將老婦人的上身輕輕地扶起來,拿起一個大大的枕頭,墊到了後麵,讓她舒服地坐在那裏。
老婦人愛憐地撫摸著傲晨早已凍成冰棍的頭發,眼角濕潤了,嗚咽著說:“可憐的孩子,苦了你了,都是奶奶不好,讓你小小的年紀就吃這麼多的苦。”
“奶奶,你說什麼呢?如果不是您,我恐怕早就凍死了。您這病還不是當時為了將凍僵的我捂醒而拉下的?”傲晨輕輕地將被角往裏麵掖了掖。
五年前,唐震天將才兩個月大小的小傲晨從英武殿下的地下空間抱了出來,但是他也不忍心親手殺死小傲晨,而是將瘦骨嶙峋的小傲晨托付給了一個皇宮打雜的,讓他帶出去,扔到大山上,任其自生自滅。
唐震天萬萬沒想到連聖祖都認為無藥可救的小傲晨,在棄置山野被一位老婦人收留了後竟然堅強地活了下來,而且越活越健壯。
其實,倒不是聖祖沒能耐,而是因為他太在乎小傲晨的安危,小傲晨一旦出現不正常,他就立刻采用各種先進的手段來治療,雖然將小傲晨的生命維持了下來,但是結果卻造成了小傲晨的免疫力低下。
正如一般的人一生病就吃藥,到最後,吃多了藥,再生病了,就產生了抗藥性,身體的免疫力也大大降低。
當小傲晨被遺棄荒山後,體內的失衡差點置他於死地,可是在生死攸關的時刻,沒了外在的幫助,他基因中所蘊含的各種優秀的DNA片段開始發揮作用了,將它一次次從死亡的陰影中拉了回來。
然而,盡管如此,如果沒人將他帶回家撫養,他恐怕還是無法活下去。就在他被凍僵快要失去生命氣息的時候,一個上山撿柴火的老婦人發現了奄奄一息的他和旁邊的一個小布條,忙把他抱在懷裏,用自己的體溫將他從死亡邊緣拉了回來。
從此小傲晨就有了一個疼愛他的老奶奶。
雖然後來,小傲晨又因體內基因失衡而遇到了許多危機,而老奶奶也隻知道一些土方子,對小傲晨的身體並沒有太大的幫助,但是,這幾年,小傲晨基因的優秀特質發揮地淋漓盡致,一次次將他從鬼門關帶回來。
現在,小傲晨體內的基因已經達到了一個新的平衡點,身體越來越好,甚至遠超過一般的孩子,完美生命的優秀開始慢慢顯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