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城共有三支守軍，分別是青州軍、長平軍、平陽軍，守軍人數共接近十萬。
據傷員所說，三日前戎狄人再次來犯，平陽軍出城迎敵。
平陽軍雖然擊退了戎狄人，但卻死傷慘重，軍醫處傷員人滿為患。
......
青州城很荒涼，城裏不會有任何的市井繁華、娛樂場所。
放眼望去，隻有無邊的黃泥土屋、枯樹，還有停屍房......足以有悲涼來形容。
這幾天，林途都負責後勤活動，抬傷員、送物資。
城外偶爾發生幾次小規模的衝突，林途都沒能見著那戰場廝殺的場景。
不過最近神風營在收容其他編製的殘軍，黑甲人數一下子擴增到了五千人，相當於一個標準的營隊編製，但吃飯休息依舊是以十人為單位來進行。
......
臨近十二月，北境的天氣越來越冷了。
雪落滿城，朔氣傳金柝，寒光照鐵衣。
全身黑甲就如同是一塊冰，手指觸摸上去毫無溫度可言。
林途等人窩在黃土泥裏躲風寒，外麵的寒風狂嘯，感覺真的能奪走外麵行人的意誌。
對於李二牛、吳柱這肥碩脂肪身材來說，還可以抵抵北風，而汪明這種瘦雞身材就隻能躲在棉被裏瑟瑟發抖。
“這種鬼天氣，什麼時候能過去啊？”
“還早著呢，北境的氣候可不像上京，至少要等到三月份。”
眾人吐槽。
“你這小身子板的，怎麼想來從軍了？”
“我說保家衛國來的，你信嗎？”
“這要是擱上京的時候，俺肯定相信的，但你現在就這狀態.......”
眾人調侃起來。
“嘖，我母親有眼疾，生活得不太好，所以我想從軍能領點錢給她.......”
“我也是，我隻是想讓家裏過得好一點。”
“既然出來了，就當是保護親人了。”
“......”
林途沒有參與他們的話題，反倒坐在窗邊，從胸前取出一塊手帕。
手帕是之前在南粵的時候蘇雅容給自己繡的，手帕裏有一枚戒指，正是那天蘇雅容扔還給自己的。
林途一直都好好保管著它們。
南窗背燈坐，風霰暗紛紛。
不知道是寒風凜冽，還是內心寒涼，激起林途一身抖顫。
“嘎啪”一聲，原本關起來的土屋大門被人打開。
寒風吹著雪霰飄進滿屋子，眼花繚亂。
眾人看去，隻見是周平安，他一臉嚴肅威嚴，不語。
眾人搞不清他的門路和想法。
雙方沉默了十幾秒之後，周平安才緩緩道：“整理軍甲、拿上長戟，集合！”
大晚上出去幹嘛？
林途疑惑，但還是按照命令把東西收好，跟著他出去。
一出門就有一股刺骨的寒風迎麵撲來，像是千萬根針刺在臉上一樣，疼痛難忍……
風雪中，林途能隱隱看到成排成堆的黑甲在黑甲中湧動，緩緩向北城門靠近。
難道要上戰場打仗了？
林途心裏有不好的預感。
眾人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不語，沉默著跟在周平安身後。
城北口聚焦了大量的黑甲，黑色戰甲像是附於在黑暗之中，不見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