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巴西給林途安排了一間帳篷隔離,而且還給他食物和藥物隔離。

林途瞧著阿鐵鹽語這狼瘟症狀和上京瘟疫的症狀毫無二致。想來是同一種病毒感染引起的,基本所需的藥物都有。

林途先讓烏巴西把阿鐵鹽語身披那件狼王白衣拿去燒了。既然是狼瘟,想必和狼有關。阿鐵鹽語也可能是因為穿上這不幹不淨的狼毛衣才染上的。

嘿果然,還是不能獵殺野生動物。野外動物有太多的病毒寄生了。

之後,林途給烏巴西一個瘟疫去火的藥單子,讓剛才所有和阿鐵鹽語有直接接觸的人都喝上一碗,以避免感染。

至於阿鐵鹽語的病情,林途就按照上京治瘟疫的法子。先用大量藥物刺激她的胃從而產生嘔吐反應,把胃裏的雜物清理幹淨後便給她喂藥。

阿鐵鹽語臉部很熱,渾身掙紮難受。

林途也沒辦法,反正該做的都做了,能不能活下來就靠她了。

林途再把一張棉被給阿鐵鹽語蓋上。

阿鐵鹽語的臉頰上微流出了汗水,浸濕了劉海秀發。林途再仔細觀察她那副清秀純真的麵孔,確實很美。

蛾眉秀麗,麵染桃花,嘴如櫻桃。

怎麼說呢?就像是維吾爾族民族與漢族的混合兒,繼承了優秀的基因。

但可惜,這麼人畜無害的麵容下,居然藏著這麼一顆殘暴的內心。

林途一想到之前被她殺害的大盛奴隸,現在氣得都想給她兩巴掌。

非我族內,其心必異。

照這民族矛盾來看,大盛和戎狄看來得要磨合百來年才或許能和平生存了。

......

阿鐵鹽語醒來時,大概是在傍晚時分。

“你醒了?”

林途注意到床上有些動靜。

阿鐵鹽語身子很弱,幾乎起不了身。得要側著頭,才能看見林途。

“這是哪?”

“烏巴部落。”

“我怎麼了?是不是你對我做了什麼?”

阿鐵鹽語感覺身子很疲憊。

“你得了狼瘟。”

“狼瘟?”

阿鐵鹽語有點恐慌。

“現在沒事了,我治好了。”

林途悠悠道。

“你治好的?”

阿鐵鹽語愣了愣,不敢相信。

狼瘟一直是戎狄部落的宿敵,戎狄人對狼瘟沒有根治之法。感染了狼瘟,隻有死路一條。

“你在騙我嗎?”

阿鐵鹽語微怒,眉頭緊鎖。但由於身子式微,語氣聽起來軟糯糯的。

林途隻哼笑著,走過去掏出匕首,架在阿鐵鹽語纖細的脖子上。

他可沒有心思去聽這女人來撒嬌,自己現在可還處在戎狄大營裏,生死未知。

“放肆,你想找死?”

阿鐵鹽語大怒。

林途看著她那副驕傲跋扈的麵孔,不由想起那些殘害在她手下的大盛人。今天得給這女人一點教訓。

“這可由不得你,你的命還是我救的!”

林途伸手,隻握住阿鐵鹽語那脆弱的喉嚨。她脖子處很纖細柔軟,隨著呼吸漸漸蠕動,就像是一個脆弱的生命。

林途隻要再用力一下,就能輕輕掐斷了。

但他並不想這樣。

“來人.......啊.......”

阿鐵鹽語掙紮著,自己的呼吸已被眼前這男子控製住了。微弱的窒息感使得全身抖顫起來,淚水不自主流了出來。

十八年來,一直都是自己奴役別人的,她這還是第一次被人掌控生死,內心生不如死。

一陣羞恥感莫名湧入......

作為曾經高高在上的她,如今卻落到大盛奴隸手中的被欺負的那個奴隸。

阿鐵鹽語想要拚命呼叫,但喉嚨卻被巨大的力氣壓噎著,發不出聲來。

“別叫了,他們可不敢進來!”

林途冷笑。看著這女人,心裏卻沒有任何的憐香惜玉之感。

“現在,可以靜下心來聽我說話了?”

林途右手再用力。阿鐵鹽語麵孔由於缺氧變得通紅,額頭上也冒出了青根。

“嗯.......”

阿鐵鹽語拚命擠出了一個字。她也隻好認命了。

林途這才鬆下手來。

阿鐵鹽語頓了一下,拚命呼吸氧氣,雙目盈盈。

“你救我性命,而我又救你性命,此事之後,你我兩清。但畢竟我還是在戎狄,我需要你確保我安全!”

林途現在隻想活命。

“你以為你能逃得出去嗎?我不會放過你的......”

阿鐵鹽語語氣依舊倔強,但底氣已經少了幾分了。

“行,我告訴你吧,這裏是烏巴部落.......”

林途把所有事情解釋了一遍,甚至把烏巴多、烏巴西那兩父子醜惡的嘴臉都描述得天地不容。阿鐵鹽語聽了真的安靜下來了。

“可以這樣說,我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人了,就算我放過你,烏巴那對父子又怎麼會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