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內的所有人都是同一個想法了。
“第三騎士韋裏斯,已經背叛。”布魯很不情願這樣說,但他知道焦慮隻會讓事態變得更糟。
“我們甚至不知道背後的敵人是誰”安德烈說道。
“所以我們要趕緊行動。”布魯回答道。
很快布魯斯布置了全員的計劃,包括加強邊境的探查,國內的軍備,難民的安撫,以及對一係列案件刻不容緩的追查。
沒人知道,一向以虞誠聞名的聖鷹騎士為何會走向叛逃之路。
一切都那麼的莫名其妙,令人匪夷所思。
卻又像一張僅僅編織的網,接二連三地在黑暗中冒出一根根毒刺,讓人措手不及。
第三誓言騎士叛變,這案件也許會牽扯到難民甚至高層的極廣範圍的人。
也許有更多的間諜匿藏在難民中,以逃避其他地方的戰亂為借口,暗中調查我國的種種。
間諜接近難民最多,這也是案件中受害者多是難民的原因。
經驗豐富的副團長布魯意識到,像投毒出現幾個受害者,死幾個人搞到全城人心惶惶,
這樣的事件就像極戰爭期間的那些間諜行動。
可是前線卻反而異常平和。
這樣他更為擔憂,
仿佛能感覺到一場可怕的暴雨,正隱藏在那死寂的烏雲中。
——·——
阿庇修斯山脈。
在這可怕的暴雪中,對寒冰有極大抗性的魔族為布蘭斯大軍打通了一條穿梭於山間的筆直道路。
同時不斷為希梅斯大軍施展著大麵積的抗寒領域魔法。
“就像是命運指引般,這一天終於到來了。”
特裏亞內心充滿了無盡的喜悅。
他騎著那批白馬走在大軍之前,帶領著希梅斯大軍沿著山脈僅有的些許路線快速行進。
——·——
“已經第三天了。”布魯在大廳內說道:“案子一點進展也沒有,陛下回來後,該怎麼交代啊。”
布魯的一臉苦惱讓安德烈更是焦慮。
一向穩重樂觀,睿智可敬的布魯斯副團長,最近已經連續好多天愁眉苦臉了。
民眾那邊還算安撫得挺好,可是各種謠言四起,如果案件再無進展,事態將有可能變得更嚴重,甚至失控。
這個時候,如果是那個男人會怎麼樣呢。
安德烈這樣想道。
安德烈曾是前國王威爾·布蘭斯的徒弟兼愛將之一,常常想起那個在他心裏就是尊敬的導師一樣的人物。
或許也正是因為這樣,
也許在潛意識中他明白,救助他個小男孩並不完全是信條所驅動。
還有同情心……以及曾發生在自己身上的……
那段似曾相識的回憶。
即便是一絲,安德烈還是對那天死去的男孩留有牽掛。
盡管他知道自己不該在這個緊張的時候關注一個死去的小男孩……
他還是希望這一切都結束之後肚子為小男孩半個葬禮。
“如果不是我把蘋果給他的話……”
這是他第一次質疑自己,‘守護、虔誠、救難’自己所接受的這樣的一個信條。
噢,他不敢往下想。
這等於否定他的整個人生。
——·——
大廳內……不,整個布蘭斯王城漸漸出現奇怪的異動。
也許表現在一群群動物或低等熒光精靈的瞎飛亂撞,
也許表現在某個池塘成群魚蝦的死亡。
就是沒人去注意。
直到阿庇修斯山脈上的大軍不斷逼近。
才漸漸有人發現空氣的不對勁。
“為什麼……”貝塔疑惑地問道:“我似乎感覺到什麼在顫動。”
安德烈聽到這句話同時,便注意到手邊杯具細微的顫動。
“安靜!”布魯似乎也注意到了。
直到杯子的顫動愈發劇烈,甚至是頭頂上的吊燈開始莫名地晃動。
突然,所有人同時感覺到了遠方一陣極為強烈的魔力凝聚,空氣的突然異動令所有人不禁恐懼。
“那是……阿庇修斯山脈……”布魯凝視著大廳牆麵的藍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聖鷹第十誓言騎士,兼王城軍事統領,安德烈·雷斯將軍聽命!迅速統合王城所有軍事力量,整裝待命!”
“是,尊敬的副團長。”
“我們不知道那是什麼……但起碼,那個瞬間,我能感覺到魔族的氣息,我們要做好最壞的打算。”布魯閉上眼睛,右手緊撫著胸口。
那是對著聖鷹表達效命與大尊敬的意味。
“願聖鷹永恒光輝庇護。”九位誓言騎士齊聲道。
“魔鬼逼近,誓言光輝,出鞘衛國。”
這句話在誓言會議中就是一道無形的命令。
安德烈上一次聽這句話,是十多年前為支援精靈族與魔族的戰爭。
他不知道他將麵臨什麼樣的戰鬥。
但他知道,阿庇修斯山脈出事,意味著什麼。
隻有魔族能通過那裏。
為了布蘭斯人民。
為了不辜前國王兼他的導師威爾·布蘭斯的教誨。
他誓不惜一切代價,
與魔鬼廝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