翅膀張大,如一片沉重的陰霾遮天蔽日。
鐵通、小亢、妙妙驚呆。
飛速趕來的小鬼也呆住。
王斬和小鳥在天有靈的話此時一定會張大了嘴。
蝙蝠有翅膀,老頭子也有翅膀。他倒是任何一步都要與蝙蝠相同。
他根本就是世界上最可怕的蝙蝠。
“二十年非人的嚐試,終於成了。”抱著孩子的謝謝感歎道。
“能這樣糟蹋自己,也隻有老頭子做得出來。”從廢墟中出來的大姨媽感歎道。
反射烈日的強光,小鬼他們看清,老頭子身後的翅膀是用精鐵製成的。這本身並不是奇怪的裝束,奇怪的明明是鐵翅,卻可以隨著老頭子的心意任意開張,而巨大的張力也因此任老頭子在空中翱翔。
“他們又怎麼會想到老頭子為了能飛,二十年來忍著劇痛,一根根將精鐵絲插入骨髓,與骨髓的神經默默相連,精鐵本沒有生命,不要命的老頭子又借著鐵柱傳來天上的雷電,一點點刺激神經交融,才會有今天靈活的鐵翅。”大姨媽感歎道。
這根本已超出人類所能理解的極限!
“好幾次老頭子都可能被雷電擊成焦土,他們又怎能想到,老頭子是挨了多少次雷劈,多少次冒死嚐試,才可能有今天片刻的絢爛。”
因著無數次的雷擊,老頭子的身體早發生了巨大的異化,那些鐵片都好像有了他的生命,隨著老頭子搖擺。
小鬼他們已經不是在跟人類抗爭。
小鬼與鐵通他們會合的第一件事便是將撲上來的妙妙打暈,讓她先好好睡一覺——但願醒來噩夢便會徹底結束。
他隻能說但願。
遇到這樣的怪獸,誰也沒資格說有把握取勝。
不能戰也要戰!
丁丁死了,王斬死了,小鳥也死了。
而他們卻活著。活著便意味著戰鬥,是自己的責任便要勇敢地扛起來。
隻因為他們是男子漢!
他們又是肝膽相照的兄弟,誰也不會退縮。
“還記得我教你的絕技嗎?”小鬼問小亢。
小亢先是點頭,接著痛苦搖頭,“可是……”
“沒有關係。這一切都太為難你了。我還是相信奇跡。別忘了我就是小鬼,為我喝彩嗎?”
小亢用力地點頭。
“那麼,就將這隻怪鳥射下來吧!”小鬼笑了。
“讓他永遠回到破洞去!”小亢跟著大聲念。
“還死去的人命來!”鐵通恨恨道。
濃烈的熱血再次如熊熊烈火燃燒。
有過這樣的衝動,即便死也值得了。
但願他們是鳳凰,在烈焰中才有最美的結局。
他們無畏,隻因為永遠都有希望。
“小鬼,這是你的最後一次機會!”老頭子撲扇著鐵翅道,“你們都不是我的對手!”
“謝謝,不過我們不會給你機會!”小鬼認真地道,“因為你已罪無可恕!”
“執迷不悟,哈哈,但是我喜歡!那麼便開始吧!你們希望誰先死?”
“等一下!”小鬼突然道。
“怎麼?”
“無論勝負如何,有幾個疑惑還是希望你解釋一下。”
“你身上帶著的是不是兕虧玉?”小鬼問。
老頭子的脖頸上的確掛著一塊玉。
“不錯。”老頭子點頭。
小鬼長歎一聲,“這下我明白了。你本是兕虧族的成員。”
兕虧族是好戰的部落,空有智慧而殘疾的老頭子難怪要受非人的虐待。
“這種無聊的往事又何必再提?還有什麼問題?”老頭子似乎並不為意。,
“還有最後一個疑問。”這個問題不問總歸是最大的遺憾。
“你問吧!”
“究竟什麼是絕殺?”
絕殺到底是什麼呢?
“那是我的一個夢。”老頭子道,“絕殺,滅絕殺戮,願世間沒有殺戮,便是不殺,便是大和平。”
誰也沒想到老頭子會講出那麼道貌岸然的一段話,鐵通等已忍不住發笑。
“那麼你究竟在幹些什麼?你讓殺戮更可怕,卻告訴我們是為了沒有殺戮?”小亢終於忍不住斥責。
“哈哈。小孩子你不懂。人性決定著惡勢力必然盛行。我用的正是最有效的方法,以殺止殺!隻有用最殘酷的殺戮才有可能換取真正的大和平。”老頭子依舊用他慣有的口吻說。
鐵通沒有多說,幾十年的經驗告訴他最寶貴的一條真理——對瘋子沒什麼好說的!
隻聽小鬼說道:“行了,再無疑問。你就是一條瘋狗!我們準備好了,殺!殺!殺!”
十二
已經無法用語言形容那場戰役的慘烈。
鐵片翻轉,鐵通的兩隻鐵手成為碎末。
漢子不會叫痛,鐵通強忍。海水又添殷紅。
小鬼發出的八把流星刀刀刀命中鐵翅,可毫無效果。
鐵翅依舊張揚地歡舞。
第九刀出手,“哧”隻在鐵翅劃過精亮的一道。彈飛的鐵片恰如孔雀開屏、天女散花,無從閃躲。
小鬼發刀的左手大傷。
他顫抖地握起最後一把刀。
沒有把握。
“噗——”刀自小鬼的手中脫落,水中小鬼錯愕的臉破碎。
“才剛開始。”空中老頭子不陰不陽的地說。
鐵翅突兀,閃亮尖刀,隻取小亢。
小亢竟然在發呆。
“小亢!”小鬼大叫。
他做不了什麼。
“啊——”鐵通困獸般地嘶吼,雙腿跳起用身體擋住。
小亢還在發呆。
臉成了碎泥,不再有腿,不再有呼吸,鐵通看到了自己的肝髒,細碎的一條條掛在鐵片上,攪爛。
血水沾濕小亢的眼,小亢這才回過神來。
尖刀還在挺進。
“噢——”鐵通發出最後的聲音。
到處都是鐵通,到處都留有他的英氣,他的鬥誌。
血海間的小亢毫無表情。
“哈哈哈哈哈……”老頭子開心大笑。
他終於有機會自己殺人,這樣的感覺太刺激了。
小鬼閉上了眼睛。
他們輸了,他們不再有機會。
尖刀又刺向小亢。
小亢!
他的眸子殷紅,閃亮。
暗中偷看的謝謝難以形容當時小亢眼中的神色。她隻覺得自己看到了傳說中的戰神。
天崩地裂、天翻地覆、天昏地暗、天旋地轉、天羅地網,所有洪荒變色的魅力,隻來自一副單薄的身軀,一個不屈的靈魂。
小亢騰空飛起,一直飛到老頭子所在的高度。他的血肉之軀迎著老頭子的鐵翅。
老頭子輕蔑地笑,鐵翅徹底貫穿小亢的胸。
小亢笑得比老頭子更開心,被穿裂的身體還在往前靠,任瘦小的身體流出更多的血液。
“拜你所賜,我的身上有足夠多的毒!”小亢說著,他的臉也因鐵翅碎毀。
“去死!”老頭子不信,更加用力地張翅。
小鬼顫抖的手又撿起刀。
流星,小鬼的最後一刀。
老頭子慌忙用鐵翅膀遮掩,他最在乎的便是自己的頭顱,裏麵有著任何人都沒有的智慧。
還是小亢!小亢又飛起。
鐵翅的損耗也很劇烈,每次鐵片的飛出,便意味著鐵翅的減少。
小亢掐緊了鐵翅,鐵翅一時間不再靈活。老頭子也沒想到有這樣的事情,用意念快速調整。
小亢看著老頭子的臉。
那已經不是人類的皮膚。
算盡一切的老頭子低估了小亢。
小亢的腦中先是一片空白,接著翻湧而至的是——
從未見過的親娘。
死去的爹。
身上的劇毒,從天而降的高深內力……
如此緊要關頭小亢的小腦瓜突然湧動起一個有意思的念頭:
“如果真的有老天的話,那麼一切便是注定的。”
“注定沒娘,注定失去爹,注定遇到謝謝,注定中毒,注定擁有江湖人羨慕不已的神奇能力。注定的東西,或許就注定要在這一刻犧牲自己去毀掉這樣一條瘋狗。”
“注定的東西,就讓自己去實現吧!”
想到這裏,小亢碎裂的臉上居然有了濃重的笑意。
他的指尖又有了那種滾燙滾熱的熱量,小亢的手伸出。
“屁老頭,你長得真醜!”小亢學著小鬼的口吻說出最後一句話。
話盡,出指。
淩空破天指!
破天一指!
天地靜止。
所有的內力,源源不動如岩漿爆發般徹底釋放。
抽幹最後的精血,小亢臉色蒼涼。
“啊——”老頭子痛苦地尖叫。
“哈哈哈哈……”小亢奮力地大笑。
鐵片鋪展,彈動,一根根爆裂,精光閃爍,日光不再強烈。
小亢化成血河。
老頭子成了真正的廢人。
他的最後一根鐵翅還在艱難地動著,伸向睡著的妙妙。
他臨死都要傷害別人。
小鬼的手近乎折裂。
折裂的手上還有最後一把刀,剛才跌落的刀又撿在手。
射——出——去——
就這樣,手——一——揚——
射——出——去——
還是流星!
最後一塊鐵翅斷裂。
老頭子咳嗽,連吐兩大口血。
妙妙沉睡的臉依舊平和。
小鬼沒殺他,也確實沒能力再殺他。
老頭子痛苦地呻吟。
他自己算得不會錯,他的大限到了,無數次非人的實驗總要付出巨大的代價。
“血,我要蝙蝠的血!”
也許蝙蝠的血能幫幫他。
可隨著巨大的震蕩,洞中的大紅蝙蝠已全部被震死。
真的飛來了一隻蝙蝠,大紅蝙蝠,也許是僅存的一隻。
“啊……血……給我……”
老頭子掙紮著。
大紅蝙蝠飛落,血盆大口,鋒利的牙。
“啊……不……”
一口咬在老頭子的頭上,擁有超卓智慧的腦袋。
“救命!”
老頭子居然會求救。
嗜血者也會被人喝盡血!
好在小鬼暈了過去,他再沒有力氣嘔吐了。
“謝謝,大姨媽……”老頭子痛苦地尖叫著。他指望這兩個人有一個人會來幫自己,幫自己弄一些血吸。
什麼人都沒出現。
大紅蝙蝠吸盡血後,隻飛起一丈便全身爆裂,跌在老頭子的身旁。
海水更澀了。
早該結束了,這一切。
絕殺島。
絕殺!
絕殺的早該是玩弄他人的人。
可這樣的結局又付出了多大的代價?
沒人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狗屁絕殺!”這或許是小鬼最想罵的話。
尾聲
謝謝已經在船上。
她沒去救老頭子,懷中抱著的嬰兒給了她從未有過的想法,她隻想盡快逃離這個地方。
“你以為你逃得掉嗎?”大姨媽的聲音。
大姨媽不知在何時已經出現在船上。
“姐姐不也逃了?不如我們一起離開?”
“不!累了,早該累了。你和我之間的賬,是不是也該徹底地算一下呢?”
謝謝看了一眼懷中的嬰孩,默默地把他放在船艙。
好多天後,有些康複的小鬼打撈到這艘小船的殘骸,卻沒找到謝謝和大姨媽的屍體,包括嬰兒的。
“也許她們沉入了海底,也許她們還活著。”小鬼猜測著。
“那個嬰兒可就可憐了。”妙妙感歎。
鐵打的小鬼康複的速度快得驚人,好多天後他居然可以下床走路。
他幫著妙妙埋葬了所有人的屍體:鐵通的、王斬的、小鳥的。
還有小亢。九歲的英雄。其實已分不清到底哪塊才是他的肉。
他們也埋葬了老頭子的。
“你們死也逃不出絕殺島!”臨死,老頭子如是說。
傳說中的絕殺島在神秘的海域,沒有老頭子、謝謝、大姨媽,他們似乎就要老死在島上。
讓小鬼和妙妙激動的是他們找到了娘親村的孩子們。媽媽們為了保護孩子都死了。但孩子們在劇烈的震蕩中都活了下來。
有孩子便有希望。
所以他們更應該活著離開絕殺島。
有一次小鬼踩著碎裂的山石,眼中突然放光。
“狗屁絕殺島,老子終於發現你的秘密了。”
“是什麼?”妙妙著急地問。
“還記得萬象臨死對我說過一句話嗎?那句話是:‘絕殺島不是島!’我一直想不通,現在終於明白了。”小鬼大笑著,像是忘了身上的傷口,“狗日的老頭子還是騙了我們。他誘我們出海,引我們去海怪的地方,卻又暗中監視,等我們危險昏迷後又裝上船,像模象樣地裝了半天。其實我原本的結論並沒有錯,根本沒有絕殺島,這裏還是陸地的邊緣啊!”
妙妙聽得暈暈的,“不會吧,可四周明明是海啊!”
“笨啊,那隻不過是個大型的鹽水湖而已。絕殺島根本不在什麼詭異的海域。而鹽水湖內,無論多遠都可以靠岸的。”
妙妙這才恍然大悟:“難怪附近的海水根本沒什麼波浪。原來這才是大騙局啊。我想來想去還是覺得老頭子就是個變態!”
小鬼歎息,“幸好這樣的變態天下隻有一個,而更幸好的是,他終於死了。”
隻是付出的代價,未免也太大。
落日,小鬼掌舵。唯一的大船載著所有的孤兒,載著希望,向真正的大陸挺進。
妙妙在孩子們前麵不再冒失,更像是個穩重的主婦。
小鬼正要誇她,一個重心不穩,妙妙手中的水便弄濕了小鬼的褲子。
“對不起啊,都濕了。你快脫下來,我幫你洗。”
小鬼笑翻,“我隻有一條,怎麼脫給你?”
他摸著妙妙纖細的手指道:“還什麼多羅女俠呢,我看明明就是個哆嗦鬼。以後不叫你妙妙了,叫哆嗦豈非更好聽?”
小鬼不知道因為自己這句話,數年後江湖上真的有了一個威震武林的哆嗦幫,幫主便是一個神秘的稱為哆嗦女俠的女人。
有時候,一個傳奇,僅僅是為了一個承諾,一句話。
絕殺的故事終於徹底結束。
從絕望中解脫,小鬼和妙妙看到的是希望。
還有很多的事等著他們去做,還有很多快樂等著他們去享受。
他們付出的太值得他們去享受人生。
“接著有什麼打算嗎?”妙妙忍不住問。
“先重建娘親村,給孩子們找幾個好娘親。而最關鍵的是,我決定去找我的親娘了。不管是死是活,小鬼也總該有個鬼媽媽,有個鬼爸爸吧!哈哈,更要有個鬼姓。”
小鬼舒心地笑著,久違的燦爛陽光。
(全文完)
絕殺幕後花絮
導演感慨
影片回溯
人物列表
搞怪花絮+特別收錄
最後呈詞
溫一杯熱朱古力
導演感慨
我在想怎麼開頭,寫《絕殺》最頭疼的是每一部分的開頭,我希望開頭便是高潮,高潮迭加高潮,總之就是要好看。之前腦中全是誇張的影像和大體的劇情走向,一層層重迭,一步步推動,恨不得一氣嗬成。戰爭往往是慘烈的,總是憋到跑廁所數次後才寫了三行的字,感覺不對又刪除。而同時,影像越來越清晰,清晰到看得清蝙蝠猙獰的笑容(蝙蝠有笑容嗎?),像“小鬼”這樣的大牌就忍不住抱怨:“笨蛋古力,你還讓不讓老子出場了?”自詡為勤奮的朱古力隻能長歎三聲。
開不了頭,三天寫不出一字。一旦開場到位,感覺暴漲、熱血翻湧,越寫越勁、越寫越猛。啪啪敲鍵盤聲震得看碟中的同寢忍不住回頭半憤憤半感慨:“你就不能輕點打字,當你的手提造了什麼孽?”……其實我隻是習慣打字很用力而已。
現在我更加用力地猛敲鍵盤,一篇並不怎麼純潔的後記順利出場。這次不用布局,不用構思,沒有精巧的陰謀,也無熱血的鏖戰,殘酷的《絕殺》終結,大腦爆炸卻毫無睡意,最想做的便是如題所言:溫一杯熱朱古力。
問題是,誰能告訴我淩晨四點哪兒有朱古力賣?
對我來說,《絕殺》就是部電影。在我腦中盤踞了太久,數也數不清的蝙蝠飄過,小鬼王斬小亢丁丁……一幫人一字排開,還債般讓他們圓滿。然後,算不算是吃醋?總很激動地想跳出故事大喊:“嘿,寫你們的是我呀!我要說話,舞台交給我呀!”
其實,蓄謀已久寫這個後記才是絕殺真正的秘密!
可當故事收場,身兼編劇導演攝影的快感充盈,假想的鐳光燈打亮,三把尖刀似的麥克風對嘴,剛說了一句:“……各位觀眾……”
反而說不出太多的話了。
第一念頭:爽!非常爽!怎一個爽字了得?
第二念頭:狂歡!
第三念頭:……終於結束了,困啊,晚安!
第四……還有第四,沒完了?
真的沒有朱古力嗎?有的話,麻煩再溫一下。
OK,囉唆了許久,感慨結束。回到主題——我都忘了還有主題。
之前說過,這是一篇不怎麼純潔的後記,為的是打造成電影《絕殺》的幕後解說。影片放映結束應該對劇情沒什麼可說的了,DVD套裝下還有些散亂的花絮以及幕後故事。八卦的時代,好多東西對我一直有著說不出的趣味。現在全部倒出來吧。
應景想到一個比喻,錢鍾書曾說的喜歡一個雞蛋不需要認識下蛋的母雞,下麵要做的工作便是解剖母雞,殺雞取卵,將殘忍進行到底!
影片回溯
先說一下《絕殺》的結構,這是項要人命的工程。
全書關乎“絕殺島”的秘密,總共分四個故事。其中《兕虧》《蝠惑》《困獸》三個短故事彼此獨立,隻在細節間有著微妙的聯係,篇幅也相對短。到大故事《島》,所有的英雄彙聚,所有謎底揭曉,高潮中的高潮,一曲壯歌由著血水譜寫。而大腦,也亢奮到了極限。
接著是完成經曆。
《兕虧》寫得最早,高考前一個十分緊張的周末,第二天早上六點必須趕車回校,下午進入狀態,一夜未眠。我還記得那時三張空白的數學試卷囂張地自計算機桌掉落,廚房裏老媽一大早起來為我準備早餐。我卻在猜測到校後的悲壯,可敬的數學老師“猙獰”的笑容一定比斷手侯爵更具殺傷力。
事實證明,我猜對了。
完成後打印過一份給班上好友傳閱,其中一位女生很勇猛地在數學課翻完。當時我為耗費人衝刺複習的時間愧疚,結果她隻丟下一句評價:“你怎麼寫得跟方程式一樣惡心?”
我辯解:“那你還看,還在課上看,不要命了?”
她解釋:“兩相權衡取其輕也,欲罷不能你知道吧?”
我現在記不清她是不是語文課代表,直到現在我還在疑惑這些話算不算表揚我。
《蝠惑》更加淒迷,也有點不好意思。
被催稿,還有一個晚上。當時還沒有手提,借了一個和朋友在通宵的避風塘狂趕。
錯位的情況是心儀的女孩子坐正麵,而好兄弟在她的旁邊。我打字打著打著眼神就倏忽飄移,情不自禁……那女孩則沒事偷看我帥到掉渣睡得流口水的好兄弟。
那時,點了一杯朱古力,苦啊~~~
那時,每打十個字錯兩三個。
好歹是完成了。
不過現在想起來也隻是好玩的趣事,特別難得。
《蝠惑》寫得草率實在有些愧疚,好歹是第一主角小鬼的出場。後期花了大心思修訂,也算對得起小鬼。然後一直覺得這是個美麗的缺憾。
非常絕殺!
到了《困獸》,分了兩章,極其盡心,寫得也很順利。
網上認識很傳奇的係友BEFORE,然後諧音我就搞怪叫做蝙蝠。
聖誕夜我們頭一次在網上閑聊,也許是沒話題,聊起了構思,居然聊出了困獸的大體劇情。
之間隔了很久,動筆後有了超級多的變動,翻看聊天記錄的時候,總是感覺傳奇無比。
緣分呢!
至於《島》。
非常想唱周董的《最後的戰役》。
其實認真讓我講《絕殺》究竟寫的什麼,我很難歸納。但是感覺所有的快樂,所有的瘋狂都在這長長的故事中隨著主角們的熱血飛揚。
陰謀不是主體,但在陰謀中,一個個困境下,歡笑才顯得珍貴、激情才值得澎湃。
而生活中,小石頭天天被我煩聽新的想法,發展到他聽“絕殺”兩字便有反胃的衝動。
網上,痕痕一遍遍激勵、一次次催促,才有動力吐了血繼續。
跟可愛的喵喵訴訴苦,放鬆情緒後又是一場激烈的戰役。
還有諸位熱心讀者(觀眾),每句鼓勵便是殺氣啊,動力啊!小亢的超人大變身!
化作小鬼的流星刀。
流星,劃過天際。
總結公式:
《絕殺》=爆強想象力+朋友的感動+熱血激情鼓勵
人物列表
以下時間鏡頭交給演員嘍。同誌們辛苦了!
小鬼——我可愛的第一男主角,其實對你沒什麼好說的,你的身世還是個謎呢,跳過!
妙妙——《島》中才出現的女主角,扮演者也是在中國來說都算異常華麗的書係《島》(此島與彼島在打架)的寫手喵喵同誌。她的全名是多羅喵喵,我則喜歡稱呼她哆嗦(原因嘛,有機會私下透露)。所以小說中她是妙妙。恭喜喵喵成功還原為清純少女!
丁丁——我說出扮演者的名字大家一定會大跌眼鏡,沒錯,就是叮叮當當的阿亮啊!僅僅是取名字的趣味。原本小亢還打算叫小當的,哈哈,直接取一脈。變性的問題……不要問我,我不知道!
謝謝——絕對的反角。其實沒原型。一句玩笑話的引申,因為初見痕痕的時候,她說工作室每個人無論說任何話都喜歡加個“謝謝”。後來就成了殺人前都喜歡說“謝謝”的女魔頭了。
大姨媽——這個名字很受爭議。小四說看到這個名字直接扶牆。原型是現在班上一位叫大媽的女生,動漫狂人。把她寫得那麼抽象純粹是自己爽的想法。所以原諒我嘍,導演的偏執,我堅決用這個名字。
小石頭——現實中的好兄弟。唯一令人發指的習慣就是喜歡摸動物,什麼貓狗經過都要摸個半天就差動物告它性騷擾了,跟他一起吃飯一定要強迫他洗手數遍,否則肯定有陰影。其實影片中也就是一跑龍套的,性格基本和現實類似。值得一提的是,他是少數幾個沒被我寫死的次要人物哦。
其餘的名字……不能再透露了,會被整文字獄的,閃!
搞怪花絮+特別收錄
終於到了我最喜歡的環節。
《絕殺》寫了蠻久,想法一直在變,有些段落並不適合出現,所以特別收錄簡單提一下。
《蝠惑》中小丫頭所經曆的五年浩劫,那是另外一個完整故事。
小鬼十歲前的經曆,包括跟妙妙的接觸。秘密啊秘密!
小亢他們前往絕殺島時的強悍海戰,實在太過慘烈和玄奇。
特別想放送的是一段經典搞笑被禁版:
鐵通:“你可知新近江湖排行第一的殺手組織是什麼?”
小鬼:“絕殺?”
鐵通:“這隻是一本書的名字。”
小鬼:“哦,什麼類型的書?”
鐵通:“不太清楚,似乎是關於蝙蝠養殖的。”
小鬼:“……那麼絕殺島呢?”
鐵通:“江湖最大的蝙蝠養殖基地。”
小鬼:“明白了。如此,排行第一的是亡冥?”
鐵通:“自大姨媽改行不當殺手中介去研究蛇膽美容後,亡冥也早不存在。”
小鬼:“究竟是什麼?”
鐵通:“這個組織,神出鬼沒、出神入化、鬼斧神工……所以沒人知道他們的行蹤。”
小鬼:“又玩這一套?老玩神秘哪來的人氣,沒人氣如何進排行榜?”
鐵通:“這年頭就是要博出位。該組織行事當然會留下特殊的痕跡。他們殺人沒有規律,但是每殺一人,都會在屍體用劍劃上一個小小的‘四’字,以此標示是他們幹的。”
小鬼:“四?小四?”
鐵通:“不錯。他們實在過紅,殺人無數,不過這樣似乎也不好。”
小鬼:“怎麼不好?”
鐵通:“經常會出狀況。有位高手死後,被留下標記。然而組織上如果有人再殺一遍,結果屍體上便出現……”
小鬼:“四四,小四四……”
鐵通長長歎氣:“是啊。”
大家祝福我還有命活在這個世界上吧!
最後呈詞
聽著像最後的審判。我認罪!
痕痕告訴我自己的書後記你想怎麼寫就怎麼寫,突然有了超強的自由還真不適應。於是不倫不類一次,聒噪得想說盡所有的話。
寫完最後一個章節的時候,上海驟然降溫,連著幾個通宵體力不支終於感冒。昨天燒得頭暈堅持改完最後一稿,完成後記圓滿。
一直有個認識,能寫病了說明我已經盡力。細讀一遍,無憾。
好艱難的一戰,現在特別想旅行放鬆。
然而隨著期末臨近,一大堆的事情和作業。繼續感歎人生便是不斷的戰鬥啊!
“狗屁絕殺!”小鬼最後一聲的咒罵。朱古力的新人生又將起步。
最後一句:
我溫了半天的熱朱古力,可以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