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軒詫異之際,又給陳順子一個暴栗子:“那你不說?”
說著便去推門。
陳順子抱怨道:“你也沒給我機會說啊。”
大門推開,陳順子忙變色道:“別進去,院子裏有兩條惡犬,會吃人的那種。”
說完,陳順子撒丫子原路返回。
空留楊軒一個人任由兩條惡犬追了好幾裏路。
......
聚義廳。
薛懷義一邊整理衣衫,一邊翻著白眼,很沒好氣地質問腳下大口喘氣的楊軒:“咱倆有仇嗎?”
楊軒艱難地擺了擺手。
“那你他媽為什麼要做狗都看不慣的事情?”
薛懷義說著就來氣,一腳將楊軒踢翻。
“老子脫了衣服,掄了棍子,愣是讓你整黃了。”
薛懷義怒道:“你說,怎麼賠?”
楊軒本想著等會歇口氣套問薛懷義有沒有動那兩名美人,可他沒想到薛懷義會毫無防備說出,不由對薛懷義的直率有些欣賞。
當然,知道她們沒事,他更加開心,瞬間覺得再挨幾腳也是值得的:“我又不能陪你睡,要不然你再揍我幾下?”
薛懷義見他這般沒皮沒臉,一點都符合他文質彬彬的身份,心裏十分反感,當下舉起拳頭,轉頭一想又別過身子,十二分敗興地道:“操了!世上竟有比老子還無恥的人。起來,咱們合計合計如何退敵。”
楊軒起身,見薛懷義掏出一張羊皮地圖擺在石桌上,當即湊了過去。
忽的,又是一陣炮響,想來官兵已經越發逼近山寨,炮聲直震的聚義廳灰塵、木屑簌簌而落。
“官軍那邊有火炮?”
薛懷義白了楊軒一眼,又開始專注於地圖。
楊軒問道:“那咱們有沒有?”
薛懷義再也無法忍受這般白癡,啐道:“老子手上有炮還能窩在這鳥不拉屎的鬼地方?早他媽拿下淩州城了,何至於現在受這鳥氣。你他媽的到底行不行?別想著蒙老子,小心老子脾氣上來一刀結果了你。”
說著,刀已拍在石桌上。
楊軒不緊不慢上前,笑道:“薛頭領,魚龍寨的地形你比楊某要熟悉,火炮都能打到山寨門口,你說它們擺放的位置會在哪裏?”
這話頓時點醒了薛懷義,薛懷義對著地圖比劃道:“你是說......他們把火炮推到了山腰?”
楊軒沒有回複,又道:“楊某初到貴山,送你一份禮物可好?”
薛懷義喜上眉梢,又不免帶些驚詫:“你有法子弄來火炮?”
楊軒直起身子和薛懷義並在一處:“有!不過,少不得要死一些弟兄。”
披頭散發衣衫不整的薛懷義,當即雙手叉腰狂笑:“死幾個人算啥,倘若沒有魚龍寨,咱們這些人早都找閻王爺報道了。”
他抬起右腿踩向椅子,左手持刀,將刀拄在桌上,雙目炯炯盯著楊軒:“你盡管說吧,怎麼弄!”
楊軒暗讚此人豪傑非凡,不過嘴角卻斜起,做起了買賣:“咱們來個君子協議,我助你退敵、奪炮,屆時你放我們下山。如何?”
薛懷義笑意戛然而止:“兄弟要走?既然納了投名狀,又有咱撐腰,為何不與咱一起在山寨大口吃肉喝酒,劫富濟貧逍遙快活?官府都是什麼樣的人,值得兄弟你為他們效忠一世?”
楊軒長籲口氣,別過身子和薛懷義背對而立:“你不懂!”
轉身一拱手:“還請薛兄應允。”
薛懷義見他執意要走,先是一陣愁眉不展,轉瞬又恢複悅色:“成!為兄依你便是。”
心中所想卻是,此次與官軍交手,勢必將這小子推在前麵,讓他與官軍結怨,徹底斬去他投奔官府的後路。
楊軒心眼一瞧,不禁也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