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懷義趕忙做了個鬼臉,拍屁股躲到一邊。
沈婉清身邊的文靜女子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低頭對沈婉清道:“婉清,這蒙頭遮臉的家夥好像是......”
沈婉清點點頭,又輕聲道:“別說出去!”
其實她早就瞧出眼前不敢以真麵目示人的家夥就是楊軒。
可她不明白的是,這人出身官府,怎麼卻墮落到與流氓草寇沆瀣一氣。
想起昨日楊軒泰山崩於前還麵不改色的氣度,再見今日這幅陰險嘴臉,一時間積攢的好奇好感盡皆付諸東流,剩下的隻有綿綿無盡恨意。
“爹!你醒啦?”
聽得老父一陣咳嗽,沈婉清忙擦拭掉淚水詢問起來。
知府深吸一口氣:“走,我們下山!”
“休要阻攔!某家一口唾沫一顆釘,絕不是出爾反爾之輩。”
見嘍囉們攔住去路,薛懷義頓時喝到。
沈婉清目光斜瞪兩人,好像就算將他倆千刀萬剮也難消心頭恨。
她身邊的文靜女子沒去看薛懷義,隻是輕描淡寫一瞥遮頭蓋臉的楊軒,微微歎息一聲,便頭也不回下山。
一直目送他們下山,薛懷義這才猛地將楊軒抱了起來,興高采烈道:“老楊,真他媽有你的,這些鐵王八都是老子的了?老子咋感覺做夢一般,要不你打我一拳?”
楊軒還在想著令他魂牽夢縈的女子,聽得此話,沒來由不耐煩,當即一拳打在薛懷義臉頰處,兩人一同栽倒,不約而同望天大笑。
笑了半晌,楊軒起身道:“老薛,你想不想讓魚龍寨的勢力足以抗衡陵州?”
薛懷義現在隻把楊軒當寶,無話不聽,合不攏嘴大笑:“有屁快放,讓老子一次性吃飽!”
楊軒卻以此要挾道:“在此之前,我要你派人送我母親和大哥去陵州,你能答應?”
薛懷義皺眉不語。
他是真的舍不得楊軒走,要知道留下他一家老小在此,楊軒就是插翅也難逃。
可要是前腳放走他母親和大哥,誰也難保證這小子不使壞逃走。
楊軒看出其意,道:“咱是拜把子兄弟,我還為你扛著人命呢?難道我會一走了之?要走,也是等寨主處置完我才能走。”
薛懷義不疑有他,當下喝到:“陳順子,這事你去安頓,務必將人安全送到陵州,不可出半點差錯,否則......”
陳順子瞥了眼楊軒,見楊軒點頭,登時答應。
薛懷義笑道:“到底是讀書人啊,這心眼子真是不少。現在你可以說如何與陵州抗衡了吧?”
楊軒苦笑,反問道:“知府是四品官員,他麾下管轄的地方縣挺多的。”
薛懷義先是一愣,然後狂喜:“你的意思是......叫老子打縣衙?”
他本是個好戰者,一天天帶在鳥不拉屎的山寨都快急死了,得遇楊軒的這兩天雖然短暫,但楊軒帶來的刺激剛好可以填補他的空虛。
“就問你,敢不敢?!”
楊軒麵帶笑意繼續分析:“我有公報私仇的原因,但是不多。剛才縣令放棄知府獨自逃生,想來知府以後絕不理會他。咱們趁著他們修複關係的空當,一舉拿下縣衙,栽培自己人做縣令,掛羊頭賣狗肉給山寨供給錢糧,山寨保護他們安全。怎樣?”
薛懷義雙手叉腰,滿是傲氣:“別說你說的這些都在理不過,就說這狗官膽敢對我兄弟不敬,隻此一條便足以讓老子將他扒皮抽筋。幹!”
然後一副急切詢問的神色:“什麼時候幹?”
楊軒道:“我向來出奇製勝,就今夜吧!”
因為他剛才已經用心眼看過縣令,縣令頭頂的圈也成了白色。
那就替閻王送他一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