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招待所後,雷彥走到桌前,緩緩拿起桌上的暖瓶,往一個有些陳舊的搪瓷缸子裏倒滿了熱水。熱氣騰騰的水汽升騰而起,模糊了他眼前的視線。
突然,一股強烈的疲憊感如潮水般洶湧而來,瞬間充斥著他的整個身體。
這種感覺對於雷彥來說異常陌生,仿佛有千斤重擔壓在了身上。
他的直覺告訴他和杯子裏的熱水有關係。
\"不會吧……\" 他一邊喃喃自語,一邊用力地甩了甩頭,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但那股疲憊卻絲毫沒有減輕。
他心中充滿了疑惑和不解,畢竟這幾天為了處理沈瑜的事情,他的確是一連好幾天都沒能好好休息一下。但以他過往的經曆來看,這點兒勞累根本算不了什麼。
要知道,作為一名身經百戰的特戰隊員,熬夜對他而言就是家常便飯。
別說是僅僅熬了兩天夜,就算是連續一周不眠不休,他也能夠精神抖擻地去迎接各種艱難險阻的挑戰。
然而此刻,這突如其來的極度疲憊實在是太不正常了。
雷彥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還冒著熱氣的搪瓷缸子。
這個缸子是他專屬的物品,陪伴著他度過了無數風風雨雨的歲月,至今已有好些年頭了。
由於長期養成的職業習慣,平日裏他都會將這個缸子妥善收放起來,絕不會輕易暴露在外人麵前。
而今天之所以沒有像往常一樣把它收好,一方麵確實是覺得在這相對安全的招待所內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可更重要的是,他不得不承認,自己這次確實是太大意了。
想到這裏,雷彥的腦袋愈發昏沉,整個人仿佛都要站立不穩。突然之間,一道靈感猶如閃電般劃過他混沌的腦海……
既然有人妄圖迷暈自己,那麼此人必定心懷叵測,企圖趁自己昏迷之際有所圖謀。
既然如此,何不將計就計呢?如此絕佳良機,怎能輕易放過!
念及此處,雷彥強壓身上的不適從自己的行李包中翻出一個小巧玲瓏的瓶子。
他小心翼翼地擰開瓶蓋,一股沁人心脾的清涼藥香撲麵而來。
雷彥深深吸了一口,頓覺神清氣爽,腦海中的思緒也愈發清晰明澈起來,仿佛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敏銳迅捷。
他轉頭望向窗外,隻見天邊已泛起魚肚白,淡淡的曙光悄然灑落在大地上。
“嗯……想來時間應該差不多了吧。”這個念頭剛剛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過,緊接著便傳來一陣輕微的門把手轉動聲。
雷彥連忙調整姿勢,維持著先前特意精心布置好的睡姿。
由於這個睡姿恰到好處,使得他能夠輕而易舉地觀察到整個房間的情形。
果不其然,房門緩緩被推開,一道纖細的身影輕盈地走了進來。定睛一看,來人正是徐盈盈。
隻見她動作嫻熟而又悄無聲息地關上房門後,徑直朝著屋內的桌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