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嚶嚶——”
半睡半醒間,沈亮被陣陣哭泣聲喚醒。
他伸了個懶腰,睜開惺忪的睡眼,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張宜嗔宜喜、梨花帶雨的俏臉。
“我在做夢?”
沈亮捏了捏女子的臉蛋,滑不丟手,手感比自己在網上購買的仿真二次元好百倍。
再看屋內的布置。
牆壁上掛著一副唐伯虎畫的《海棠春睡圖》,兩邊還有對聯一幅。
“嫩寒鎖夢因春冷,芳氣襲人是酒香。”
這些書畫的紙張粗糙而泛黃,一看就是有年頭的古董。
就算是不懂行的沈亮,看到這一畫一字,也知道絕非凡品。
書畫的下麵設著一張香案,案上有光彩照人的大尺寸銅鏡,鏡麵磨得光滑,照出了他的影子。
沈亮摸著自己的臉驚恐道:“這是我的臉?”
但見鏡中的男子麵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曉之花。
鬢若刀裁,眉如墨畫,麵如桃瓣,目若秋波。
雖怒時而若笑,即嗔視而有情。
他下意識的拽了拽臉上的麵皮,“嘶——”輕微的刺痛感傳來。
“我穿越了?”
沈亮的嘴巴張的老大,緊接著就是一股完全不屬於自己的記憶,如潮水般襲來。
賈寶玉,榮國府賈政與王夫人所生的次子,銜通靈寶玉而誕,係賈府玉字輩嫡孫……
父親賈政,字存周,榮國府二老爺,賈母和賈代善所生的次子。
母親王夫人,為賈王史薛四大家族,王家之女,哥哥是京營節度使王子騰。
還有一個哥哥,賈珠,十四歲進學,不到二十歲便娶了曾任國子監祭酒的李守中之女李紈為妻,生下賈蘭後一命歸西。
另有同母同父的姐姐賈元春,現在宮中做女史。
同父異母的妹妹賈探春和弟弟賈環。
賈家是京城大家族,祖上出過兩個國公爺,可謂是風頭一時無兩。
沈亮捂著額頭,“我居然穿越成了大臉寶?”
作為高中必讀科目的紅樓,沈亮自然是爛熟於心,正是因為熟知紅樓的走向,沈亮才越發覺得絕望。
前世的他雖然隻是念了普普通通的本科,畢業後進了體製,成為一名基層的社畜。
可好歹有份正經工作,雖不說大富大貴,起碼也是衣食無憂。
這倒好,估計用不了幾年,自己就要被大廈將傾的賈家給砸死。
古代和現代可不一樣,一人犯罪,全家遭殃,這可不是說你斷絕關係就能跑得了的。
現代社會,你攤上個刑事罪犯的親戚,頂多是考不了公務員,參不成軍。
可是在古代,輕則世世為奴,重則掉腦袋。
沈亮腦袋飛速運轉。
逃,一定要逃,逃的越遠越好,而且一定得出國,否則就算你躲在深山老林裏,皇家都有辦法掘地三尺,蛋黃都得給你搖散了!
“為今之計,先去搜羅錢財,正所謂窮家富路,要想富,先跑路!”
沈亮抓著被子就掀了起來。
就在此時,他對麵的那個小女子臉上浮現出驚恐之色,眼淚越發的止不住。
沈亮一拍額頭,差點把這個小妮子給忘了,“那個,敢問姑娘芳名?”
那小女子嬌怯怯的說道:“寶玉,你莫不是傻了,我是襲人啊!”
襲人?
就是那個枉自溫柔和順,空雲似桂如蘭。
堪羨優伶有福,誰知公子無緣的襲人?
此時襲人身上衣衫不整,雲鬢散亂,顯然經過了一番狂風驟雨。
就像是一朵月季,被雨露打的遍體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