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接到手下人通知說外麵來了一群大官,連忙出來迎接。

他使勁揉了揉眼睛,“總兵大人居然給人牽馬墜蹬,那騎在馬上的那個得是多大的官?”

牛二曾在校場見過曹友義,不過那也是上次閱兵的時候的事情,印象深刻。

陳新甲穿著一身緋色官服,胸口的補子上繡著一隻孔雀,頭戴烏紗帽,騎在高頭大馬上,一看就是個大官。

和陳新甲並列的是一個穿著緋色官服,胸口補子上繡著一隻錦雞的馮元颺。

牛二什麼時候見過這樣大的官,緊張的舌頭都快打結了。

他一路小跑,來到眾人馬前,撲通一聲跪下,五體投地:“天津左衛所總旗牛二參見各位大人!”

“起來吧!”

陳新甲淡淡的說道。

牛二膽戰心驚的站起身來,兩股戰戰,渾身抖似篩糠。

大家可能對馮元颺和陳新甲官的大小沒有什麼概念。

陳新甲是兵部右侍郎,正三品的文官,相當於現在的國防部副部長。

天津巡撫馮元颺,正二品的文官,擁有一省行政、軍事、監察、司法等各項權力,與總督同為地方最高長官,說是封疆大吏也不為過,相當於一省之長。

古代的官員那都是胡子眉毛一把抓,權力之大,現代人根本想象不出來。

牛二沒有當場嚇尿已經是心理素質過硬的表現了。

“就隻有你一個人在左衛所嗎?”

總旗的官銜實在太小,總兵曹友義都覺得看不上眼。

牛二磕磕絆絆的說道:“回總兵大人,其他人都跟著賈大人去青縣了,衛所內隻有幾百留守的兵丁。”

曹友義說道:“這位是兵部右侍郎陳大人,這位是天津巡撫馮大人,你一個小小的總旗,恐怕不夠資格接待。”

牛二一聽他們的官銜,心跳都停了半個拍子。

這麼大的官,別說見了,他聽都沒聽過。

“行了,別嚇他了,牛二是吧,就你了,帶我們參觀參觀。”

陳新甲從馬上下來,曹友義連忙伸手攙扶,前倨後恭的模樣,把跟著的一眾官員都給看傻了。

牛二連忙立正,右臂橫在胸口。

“這動作不錯,看起來幹淨利落。”

陳新甲眼前一亮,問道:“這是誰搞的發明?”

牛二回答道:“回陳大人,是賈千戶規定的,他說咱們當兵的,要有骨氣,不能隨隨便便下跪磕頭,否則打仗的時候,精氣神都沒有了。”

聞聽此言,旁邊的李新建嗤之以鼻道:“上下尊卑都不懂,還精氣神,難道他賈仲安見了陳大人,還敢不下跪?”

陳新甲卻覺得新奇,點頭道:“賈仲安練兵不到一個月,便能大破賊寇,這番言論不說全對,倒也有幾分道理,你們也不要老是看不慣,好的地方還是要學習的。”

李新建連忙躬身道:“大人教訓的是,聽大人所言,如醍醐灌頂爾。”

陳新甲看著衛所的城牆外麵的房子問道:“牛二,這些房子是怎麼回事?為何不在衛所裏麵居住。”

此時衛所的堡牆外麵,許多地方已經蓋起磚瓦房,一幢幢的,排列整齊,看著也是賞心悅目。

許多泥瓦匠工人也在如火如荼的幹活。

衛所的許多婦女,也在匠頭的安排下,和沙灰,篩沙子,做些力所能及的體力活。

牛二回答道:“回陳大人,這都是賈千戶的安排,衛所的兵員不多,賈千戶便招募難民和流民當兵,給他們蓋房子、發衣服糧食。

這些房子,也是賈千戶自己出錢給他們蓋的,大家夥都念著賈千戶的好,希望他長命百歲呢。”

陳新甲頗為震驚:“賈仲安自己出錢,給難民們蓋房子?”

“非但如此,賈千戶還創辦學堂,凡是15歲以下的孩童,都能夠來上學。凡60歲以上的孤寡老人,均可以進入養生堂,如果生活不能自理,還有專人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