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著,忽聽賈寶玉說道:“大牛,那楊員外的妻子滋味如何?”

一道閃光,一聲清脆的霹靂。

李大牛嚇了一跳,猛地抬腿,跟見了鬼似的:“大人,大人,大人……”

賈寶玉笑道:“你是不是在想,這件事你做的神不知鬼不覺,我是如何知道的?”

李大牛汗如雨下,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大人,大人……”

李大牛雖說當了幾天維護治安的領導,但畢竟時日尚短,鄉下殺豬匠的氣質還沒有脫盡,對於賈寶玉,天然的就有一種畏懼。

賈寶玉冷哼道:“李大牛,濫用職權,威逼良家婦女,你這治安大隊大隊長是當到頭了!

我已經三令五申,隻許抄家,不許禍害女眷,你TM拿我的話當耳旁風是不是!”

賈寶玉抓起桌上的驚堂木,照著李大牛的腦門就栽了過去。

啪——

紫檀木做的驚堂木,精準的命中了李大牛那黝黑發亮的腦門,李大牛慘叫一聲,鮮血立刻湧了出來,滴滴答答的流個不停。

李大牛也不敢吭聲,任由鮮血流淌。

賈寶玉冷哼道:“老子幹錦衣衛的時候,你丫還在黑土村殺豬呢,李大牛,別以為自己那點小伎倆可以瞞天過海,我告訴你,規矩就是規矩,誰也不能破!

從現在起,免去你的治安大隊大隊長職務,罰你去打掃公共廁所。”

李大牛傻眼了,兀自辯解道:“大人,您不能這麼做,當初您在黑土村的時候,答應過我,要給我找個能生娃的媳婦。”

賈寶玉都被氣笑了,說道:“我是說過,但現在是什麼時候?你丫的作死能不能選個合適的時間,自己往槍口上撞,可怪不得別人!

還有,我給你的才是你的,我不給你,你不能自已拿!

若不是看在黑土村的情麵上,老子早把你的腦袋砍了,掛在衙門口的旗杆上麵以儆效尤了!”

李大牛自知理虧,垂下腦袋,灰溜溜的離開了。

賈寶玉歎了口氣,捂著額頭。

這才幾天啊,手下人就幹出來這種陽奉陰違的事情。

楊員外一家該死嗎?

從青縣的富戶排名來看,楊員外就是個小蝦米,連條魚都算不上。

隻不過因為家奴囂張,恰好又被李大牛給撞見了,這才招致殺身之禍。

李大牛抄了楊員外的家也無可厚非,但是他不該動楊員外的妻子。

賈寶玉已經多次強調,抄家隻許殺男丁,女人和孩子要留下來,而且禁止侮辱婦女。

李大牛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最輕也得發配到礦山裏去挖煤。

不過賈寶玉現在的地位不同,做事需要全盤考慮。

眼下他的部下構成主要有三個方麵,一個是黑土村的人,主要抓的是內政,一個是左衛所的人,主抓的是軍隊。

還有一部分是青縣本地的人,他們從事的是基礎的工作,例如分田、幫助維持社會治安等等。

目前來看,這三方勢力,左衛所一家獨大,黑土村次之,青縣本地土著在最底層。

賈寶玉一直在尋求一個平衡,想要利用黑土村的人來平衡左衛所的權力,防止一家獨大。

所以他不可能把李大牛給宰了,留他一條命,也是為了以觀後效。

不過對於李大牛的處罰,擱外人看來,已經是非常嚴重了。

畢竟隻是弓雖女幹了一個女人而已,放在任何一個勢力當中,這都是無關緊要的問題。

如果是在流寇裏麵,連個水花都不可能有。

但賈寶玉不敢放鬆,他知道一個隊伍走向衰落的開端,就是紀律的敗壞。

就像是沒有籠子的野狗,隻能做喪家之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