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沒有想過會單獨遇見沈書瑀。
走廊的燈散發著暖黃色的光,像落日餘暉一般。他靜靜地倚靠在牆上,身影在白熾燈的柔光下顯得修長而堅毅,仿佛一幅沉靜的畫麵。男生的肩膀寬闊而有力,仿佛承載著無盡的故事和責任;手垂落在身側,修長的手指微微蜷起,透出一種自由散漫的慵懶。他直視前方,目光深邃而明亮,仿佛能穿透歲月的塵埃,捕捉到內心深處的寧靜與智慧。
他的微分碎蓋自然而蓬鬆,散發著淡淡的清香,與他身上的沉靜氣息相得益彰。他的側臉在燈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輪廓分明,如同雕塑般精致立體。晚風吹過,輕輕拂起他的衣角,挾裹著一絲寒冷,也將他身上淡淡的冷鬆香飄來。
他就這樣靜靜地倚牆而立,仿佛與整個世界世界都保持著一種恰到好處的距離。
盛夏忍不住為他駐足,捏緊了肩上的書包帶子,還是決定向他走去。
“沈學長,”男生側頭,懶懶地嫌棄眼皮,語氣也有些懶懶散散的,“下課了?”盛夏還是第一次以這麼近的距離看沈書瑀,心跳完全不受控製地為他跳動。
盛夏敢確定,沈書瑀絕對是那種扔進人群裏麵也能夠被一眼認出來的人。他站在那裏,身邊是晚自習下課的人流,他卻如同一位獨特的藝術家,外貌裏的每一個細節都散發著獨特的魅力。
他很高,盛夏看他得抬頭,映入眼簾的便是他那俊朗的麵部輪廓,宛如古典雕塑的傑作。他的顴骨微高,下巴線條分明,給人一種堅定而自信的氣質。這張麵孔,既有東方的典雅,又有西方的立體,宛如東西方藝術的完美交融。
沈書瑀很適合微分碎蓋這一種發型,剛染上去沒多久的橘棕色在燈光下閃耀著微微的光澤。他的頭發有些淩亂,給人一種隨性而又不失活力的感覺。他還有著一雙形狀極為好看的桃花眼,深邃而明亮。一雙清澈的眸子,像兩顆閃耀的星辰,蘊含著無盡的智慧和深沉的清冷。
就是這樣一雙本該深情的眼睛,此刻神色淡漠地看著她。
“學長是來找安然的嗎?”盛夏自然不會認為沈書瑀是來找她的,“她今天沒有來上晚自習。”
沈書瑀神色很淡地搖頭,“我是來找你們的。”
————————————
午後的陽光柔和地灑在學校咖啡廳的木質地板上,營造出一種慵懶而寧靜的氛圍。空氣中彌漫著濃鬱的咖啡香和剛出爐的麵包的溫暖氣息,令人感到溫馨而舒適。四周牆壁上掛著一些抽象藝術畫作,為整個空間增添了一絲文藝氣息。偶爾傳來一兩聲輕柔的爵士樂,與窗外輕輕搖曳的樹葉聲交織成一首和諧的樂章。
咖啡廳的角落裏,幾位客人低聲交談,他們的聲音在寧靜的空間中顯得格外柔和,仿佛害怕打破這份來之不易的寧靜。
整個咖啡廳就像是一個遠離喧囂的小天地,讓人可以暫時忘卻生活的忙碌,享受片刻的寧靜與愜意。
安然似乎感覺到了停留在自己身上的視線,放下手中的筆,抬頭,猝不及防地和玻璃櫥窗外的沈書瑀來了個對視。霎時間,她的眼裏閃過驚訝、落寞與驚喜。
沈書瑀將出門的小姑娘抱住。
“你怎麼來了?”安然在他的懷抱中抬起頭來。沈書瑀手指輕輕刮了一下她冰涼的鼻尖,“想見你。”
想見你,所以來了。
“你不是有事要忙嗎?”沈書瑀在跟導師做一個投資的項目,最近都挺忙的。“還行。”沈書瑀回答得漫不經心。“不忙嗎?你今天午飯都沒吃!”安然給他發信息的時候他還在處理報表,忙得沒有時間下樓吃飯。
“習慣了。”沈書瑀捏捏她的指骨,依舊是漫不經心的口吻,可安然像是感受到了他語氣裏藏著的無盡的悲傷。
所以,兩人分別的這兩年裏,他又在獨自經曆著什麼呢?
沈書瑀低頭,直直地看著她的眼睛。他的眼神裏滿是寵溺和溫柔,像是星辰大海一般深邃,閃爍著對她無盡的愛意。
“安然,我們重新開始,可以嗎?”
安然無法形容那一刻的心情,她的心跳加速,像是要從胸腔中跳出來,可每一次的跳動又都伴隨著一種莫名的期待和喜悅。
“我們現在也是和之前一樣的朋友啊。”她的眼神躲閃,壓根不敢和他對視。
她害怕自己被他的目光所吸引,他眼神中流露出的深情和熱烈讓她感到緊張。
安然不確定此刻自己的神態和舉動會不會出賣她,但她不敢輕易去嚐試。
代價太大了。
她已經無法再承受一次這樣的痛苦了。
“沈書瑀!”安然想要掙脫沈書瑀的桎梏,掙脫不開,隻能小聲地叫他的名字。
沈書瑀神情認真而溫柔:“你知道的,我說的不僅僅是朋友。”
“我給你時間考慮。”
他鬆開她,站直了身體,“可以的話,現在回去收拾東西跟我走,不可以的話……”他睨她一眼,俯下身,“我在這兒等你,直到你回答我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