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絲絲聽得雲裏霧裏,忍不住掏了掏耳朵,難不成自己幻聽了?
“哦,墨行將軍就是皇姐您的幺子小小是也。”
安治皇帝隨意補充了一句,又繼續大步向前下了石階。
如今的清風觀早已成為大趙國最大的道觀,而道教也成為了大趙的國教。清風道長作為清風觀的始祖,每天被人膜拜,香火鼎盛。
是小小?
前些日子她還聽說小小在西夏呢,卻沒有見到人。怎麼一轉眼,又說他出現在大趙?越來越奇怪了。
她趕忙追上。
“犬子能得皇弟賞識,是犬子的榮幸。這一拜,皇姐萬萬不敢受。如果皇弟真有心,皇姐倒是有一請求,還望皇弟恩準。”
安治回頭,看向她的眼神帶著些許審視:“何事?皇姐盡管道來。”
柳絲絲站定腳步,細細磨蹭著手中的骨灰壇。
“皇弟應該也清楚,如鈺從小在民間長大,酷愛民間自由自在無憂無慮的生活,更向往那一片大青山山腳下。加上家母……”
她頓了頓,目光落到手中的骨灰壇上:“先母臨終遺言,將她葬在囚龍山山腳下。如鈺不孝,隻想完成娘的夙願,然後守候在娘的墳塋邊,結廬為伴。平平淡淡、安安靜靜的度過餘生。”
“你!……”
安治的眼裏閃過一道驚詫之色!
隨即又住口四下看了看,又才麵對著柳絲絲:“你要想陪伴令慈,皇弟可以下令將她葬入帝陵。憑借令慈原本就是公主之尊的身份,和先皇葬在一塊兒,倒也是合情合理。這樣下來,你既可以為父母守靈,又可以留在京城,何樂而不為?”
“可是先母遺願,卻是將她葬在囚龍山山腳下。”
柳絲絲回頭看向身後那座帝陵,依然淡淡笑著:“父皇雖然已經去了,可他卻有皇弟您和眾多大臣相陪。可先母呢,她放棄了葬入西夏帝陵的機會,隻求能陪伴絲絲左右。她可就隻剩下絲絲一個人了!”
柳絲絲突然跪了下去:“自古忠孝難兩全,萬望皇弟能憐惜先母這片慈母之心,成全如鈺,如鈺給皇弟磕頭了!”
說完,她將骨灰壇放下,朝著安治重重磕起頭來。
“你!……皇姐,你這不是強人所難嘛!”
安治一揮袖:“墨行將軍剛剛才立了如此大功,眼下朕要是放你離開,朝臣恐怕還以為朕……以為朕是那等狼心狗肺之輩。不行,此事萬萬不行!”
“皇弟如果是擔心群臣反對,此事倒也好辦。”
柳絲絲突然笑了,有意動就好:“如鈺鬥膽,向皇弟討要一份榮耀,要大趙國獨一無二的獨一份‘夫人’尊號,如何?”
這份榮耀不過就是個虛名,卻可以將她從這場殘酷的政治鬥爭中掙脫出來,何樂而不為?
一個月後,新皇下旨昭告天下。
“奉天承運,如鈺公主積善醇樸,德惠廣濟赫赫功勞,皆以在目。朕念其藹,大義可嘉,特親封為文德孝準公主,世襲罔替。欽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