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由開始的陌生懟罵到惺惺相惜,更說明普通人之常情。
“會喝酒嗎?能陪我喝點嗎?如果不方便就算了,我更不會強人所難。”
顏誌銘帶著征詢的口氣問道。
“方便,有啥不方便的。我平常也偶爾會喝點,主要是為了緩解心裏的長久壓抑,不至於讓自己長期盤旋於生活崩潰的邊緣。
我也好久沒有喝酒了,很陶醉酒不醉人人自醉的那種境界,讓我可以得到暫時性的解脫,處於真性情的狀態,很讓人留連忘返。”
女人此刻臉上洋溢著癡狂迷戀的神情,仿佛那種境界的醉生夢死才是她一生追求向往的幸福生活。
“我也是,有時候甚至想一醉不醒那該多好啊!
隻有在那種處境中的時候,我才發覺自己是那麼的真實,又那麼的脆弱。
真實的連我自己都想遠離現實中的我,脆弱的連自己都不太敢相信,原來現實中偽裝強悍的自己並不是真的自己。”
顏誌銘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今天竟然會有這麼多話。
夜幕在無聲無息中悄悄的降臨,滿天星辰閃爍著耀眼的光芒,仿佛在嘲笑他們就是一對酒鬼。
風也在輕輕的搖曳,吹拂過他們歲月流淌過的臉頰,讓其又多了一絲多愁善感。
兩人倚坐在江畔的大樹底下,夜幕下的江水波光粼粼,映射著萬家燈火,為這個夜色增添了無限的光環。
顏誌銘拿出兩瓶小燒酒,遞給女人一瓶。
他打開瓶蓋,與女人碰撞了一下,猛灌了一口,酒精灼燒喉嚨的感覺讓他感到一種無比的暢快。
女人接過酒,也學著顏誌銘的動作喝了起來,兩人就這樣默默喝著。
忽然,女人開口道:“你知道嗎?其實我此刻難過的心情絲毫不亞於你。”
顏誌銘頗為驚訝的看向她,突然發覺女人好像很有故事。
女人苦笑著輕歎道:“有時候我一直在想,你說我們活著的價值是什麼?
年複一年的忙忙碌碌,總感覺生活中缺少了點什麼,可又說不上來,讓人欲罷不能。”
顏誌銘再次猛灌了一口烈酒,辛辣刺鼻,在酒精的作用下,精神了許多。
口氣中夾雜著一縷無奈的歎息道:
“看來我們都是在生活裏苦苦掙紮的人啊。
說起活著的價值,我都有些不敢想象也不敢恭維了。
人的價值就是為了活著而活著,人生其實並沒有什麼意義。
我們也隻能在沒有意義的人生中,苦苦尋找著那盞能夠屬於我們自己的明燈,可以為我們自己照亮前程的希望之燈。
靜下心來細細想想,其實我們來到這個世界就是個多餘的。
難道你沒發現嗎?當我們為了那一日三餐苦苦奔波時,這個社會好像很排斥我們。
無論我們如何的努力,頂多也隻能是混個溫飽而已,更甚者有時候連混個溫飽都顯得力不從心。
都說努力爭取了,命運之神就會更多的眷顧於你。
然而真的是那樣嗎?我怎麼感覺好像正好相反,命運之神不是在眷顧我們,而是越來越嫌棄我們。
真不知道是努力好還是頹廢的更好?老天好像是跟我們開了個天大的玩笑,讓人欲哭無淚,欲罷不能,欲說還休。”
女人很自然伸手理了理自己額頭的青絲,又使勁的壓了一口酒,辛辣刺激的味道嗆的她兩眼生淚,有點暗然,感同身受的共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