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得遠的幾個弟子低聲議論道。聲音不大,修道之人五感通透,隻要有心聽的都能聽到。
聽到流月仙尊四個字,水寒淵俊眉微挑,冷笑一聲,笑意中升起一股寒意,左手在桌上輕微打著節拍,右手抿酒,像是在品味酒中真意。
如此天才就在身邊,大家都想打個照麵,紛紛起身敬酒,一時間弟子席前推杯換盞,好不熱鬧。
水寒淵來者不拒,皆禮貌回敬,一圈下來不見醉意,酒量驚人。
葉無塵將酒杯倒滿,起身敬酒,溫聲道:
\\\"師弟年少有為,無塵敬你一杯。\\\"
水寒淵出乎意料的將手上的酒杯往桌上一放,當眾下葉無塵的麵子。
眾人紛紛側目,有審視,有嘲弄,有幸災樂禍的,有想看笑話的。
看得出這曾經的兩師弟,關係不是一般的差,三年前流月仙尊被囚七寒洞,座下的兩個弟子,一個堅守,一個離開,現在見麵就一副劍拔弩張的模樣,很難不讓人好奇。
戒律峰弟子大多認得葉無塵,三年來,時不時就來戒律峰,求見水寒淵,都被拒之門外,他們私下裏諸多猜測,都能腦補編一個係列--曾經的師兄對師弟的求而不得,死纏爛打,奈何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葉無塵碰壁碰多了,也就習慣了,臉上不見一絲尷尬,自顧自喝完杯中酒,又回到座位上。
葉無塵平淡的反應讓在場人大失所望,事實上,葉無塵在那麼多人的注視下,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水寒淵將他拒之千裏,他能感覺到,不管說什麼都會被拒絕。
葉無塵隱約知道,師尊的囚禁大概是因為水寒淵,他也看過水寒淵數次渾身染血的模樣,在加上後麵淩華仙尊的追問,不難猜測前因後果。
但師尊絕不是那樣的人。
時間過晌午,中場休息,水寒淵起身,與許子言,莫一歡等師兄弟一起離席。
葉無塵緊跟其後,經過一處林間小道,鵝軟石鋪成的階梯樹影斑駁。
莫一歡對許子言使了使眼色,識時務的遁走。
\\\"水師弟,我與莫師兄要處理點事,先行一步。\\\"
其他師兄弟見到許子言這個人精跑了,紛紛找借口離去。
水寒淵停住腳步,毫不掩飾眼中的不耐煩,回頭正對葉無塵。
\\\"葉師兄,你可真是執著。\\\"
葉無塵並未在意水寒淵的嘲諷,他從懷中掏出一張宣紙,徐徐展開。
熟悉的陣法再次出現在眼前,水寒淵臉色劇變,恨意騰升,又是它!
比陣法更讓人難以忽視的,是陣法正上方大刺刺的三個字:
\\\"引魔陣\\\"
水寒淵怒極反笑,揚手打落宣紙,一腳踹在葉無塵的小腹,手肘用了十分力氣,擊在後背,將葉無塵在地。
\\\"你們師徒二人,一個走火入魔,一個冷眼旁觀,真是好得很。\\\"
葉無塵掙紮著半跪,用手抹去唇角的血跡。臉上有些愧色。
\\\"師尊所為皆有苦衷,這是我從他書房裏尋來的。\\\"
葉無塵從懷中掏出一本書,迅速翻來,上麵赫然印著引魔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