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東去 第六章3(1 / 2)

有人說李德源就是個傻蛋,家庭不錯,路也走的挺順暢的,為啥非得自己胡做做,當個安分守己的良民多好。有人說李德源是個棒槌,老給別人忙前忙後的,搞兩對象,成全人家兩對夫妻。

20歲要是一下子就參透了這輩子的事,知道40歲、50歲是啥樣了,這日子過的還有啥意義?10歲的時候李德源站在夯土堆上遠眺十幾公裏外的城市,覺得能去那裏生活就很牛逼了,18歲的時候在宿舍守著收音機收聽老美子打伊拉克的消息,覺得生活的這個城市太小了,得去大地方闖一闖。等26歲這年,又覺得在這個小城市裏找個媳婦子生活就挺好的。

年輕時不傻點哪有那股子生猛的勁?沒有生猛的勁頭做下的事,到老了連點回憶都沒有,這輩子沒勁!

愛也愛過了,無能為力的痛苦相信不少人都嚐到過,為了愛,死的心都有,不過,隻是有而已,還有太多的理由和牽掛讓你死不了,愛得瘋狂的時,越是長久的話越容易說出口,可老人說了,容易出口的話往往不長久。

這麼看,傻蛋也好棒槌也好,如果李德源就是個聽話的好孩子的話,這世上就少了許多的故事。不過看著婚車裏的小霞淚流滿麵的樣子,那一瞬間,李德源對於愛情這玩意是徹底的死心了。

他從青山寺回來後,曾經一個人去了黃山,在天都峰當年和寧寧一起掛同心鎖的地方,找了許久也沒有找到那兩把鎖,鑰匙是丟在鯽魚背下的深崖了,鎖能存在多久能代表這愛情能存在多久嗎?

海誓山盟時赴湯蹈火的心都有,失去了彼此,痛徹心扉的感覺另一方還能感覺到嗎?當李德源終於能從這悲情中走出來時,虛擬世界裏的一切似乎看起來比現實還要安全的多。

從微雨說了“我想哭”三字後,李德源這心裏就掛上這事了,每天下了班回家吃晚飯後就往城裏趕,對著微雨灰色一動不動的頭像打字,想起來什麼說什麼,聊電影啊聊音樂啊聊點奇聞軼事的,聊點自己的糗事啊,反正打字的速度可是飛速的提高。

但微雨就和從來沒有出現一樣,再也沒有出現,那個她建的聊天室也刪除了愛如潮水的名字,老黑找李德源要看下聊天室的聊天記錄,說要分析案情用,可惜也被刪除了。

隻有微雨和李德源私聊的記錄還在,這對案情沒啥用,老黑說有幾個涉案的幹部子弟已經被傳喚拘留了,主犯和姓薛的那小子還沒有線索,被抓的幾個審訊了也都說一個來月沒見他們了。

不管微雨回不回話,李德源已經把每天和她說上一段話當成了工作,哥幾個都笑話他,說這小子是不是傻了,也不打遊戲了,也不去相親了,連喝酒都不去了,每天就抱瓶百事可樂坐在那對著電腦敲字的,耗子甚至說這個微雨絕對是個男的!裝成女的也是騙人玩的,現在被人騙了,受打擊太大瘋了。

氣的李德源把耗子按在那捶了一通,他心裏不管這個微雨到底是男是女,說的是不是真的,他都有種憐惜的感覺,微雨就像小時候的妹妹,受了欺負哭著回來找他這個哥哥,他必須管下去。

眼看就到中秋節了,老黑給李德源發了個信息,說姓薛的有去向的消息了。電話裏老黑說又順藤摸瓜的弄住了兩個吸·毒團夥的,躲外地去了,才弄回來,據他們交待,這個團夥的組織者帶著姓薛的去了南邊,聽說是從吸要轉成販賣了。

他們這個市早些年的癮君子們是打嗎·啡,燒罌·粟殼子,這幾年隨著經濟大搞活,城市人口激增,從原先的市區幾十萬人口猛增到一百多萬,各種各樣的操蛋事也多了起來,這溜白·粉就是在幹部子弟和有錢人中很“時髦“的事。

微雨被姓薛的騙走兩千美刀這事呢正趕上市局要專項整治吸·販·毒案件,由於涉案的大多是在社會上有些背景的人,其中有一些還是市政府領導的子女,所以這案子要不就別辦,要辦就得一下子兜了網。

為辦這案子,省裏從某個縣調上來一個“黑臉“紀·委書·記,由省廳督辦成立專項小組,避開當地市·政·府,抽調的都是三查五審政·治清白社會關係清白的幹警組成特別小組,老黑就是其中一個,按說他不該透露案情的,這算是違犯紀律,但李德源被列為報案人,那頭還牽著個海外被騙受害者,該讓李德源了解的老黑就說了一些。

老黑來找李德源還是希望能聯係上微雨,微雨作為重要證人對案情進展有很大的幫助,因為現在姓薛的不知去向,那個團夥的幾個首要幹部子弟也蹤影全無,對他們的家庭啊電話啥的都布了監控,快一個月了也沒有可用的線索,老黑那意思看能不能聯係上微雨,看看姓薛的有沒有和她又聯係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