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東去 第十一章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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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在車上走走停停的到底過去了多久,反正醒了也啥也看不見,迷糊一會接著睡,李德源身邊一左一右的兩個人也看不清個眉眼,他倒是一點不害怕,被咱種花家的秘密戰線的人帶走也不是頭一次了。

當年那場“潮”時,還是高一學生的李德源也舉著個學生證跑去愛國了,他老爺子那年也在帝都的魯迅文學院進修,聽說兒子跑去愛國了,立馬趕回來把李德源帶回來的東西送回了老家,埋在了祖宅的大槐樹下。

李德源老爺子這個年齡對付運動的經驗那是賊拉的豐富,掰著指頭的教兒子怎麼對付審查,這頭剛講明白了,一輛吉普車帶著三個穿製服的就把李德源帶走了,和一幫子冀南市的大學生關在一起,這叫“集中學習”。

按照老爺子教的辦法,交代材料寫了十多份,才十六歲的李德源硬是挺過了三個月的集中學習,感謝我黨的中小學生不予追究的政策,這才結束了“學習”,李德源的老爺子也很有頭腦,猜到了兒子的檔案裏會有尾巴,又托了關係把那張寫著兒子的政治問題的一張紙從檔案裏取了出來,要不然李德源連大學都上不了的。

當然最恨李德源的還是那年的冀南市的教育局和他學校的老師們,全冀省就兩中學生被通報了,因為他冀南市教育局被批評,因為他學校的老師們被教育局處罰扣了當年的獎金,一人愛國,全校遭殃,哈哈哈!

所以這次被咱的人帶走,李德源一點也不驚慌,這不是刑事犯罪,小偷小摸搶劫啥的那些罪犯落到公安手裏,活該皮肉受苦,李德源明白自己這算是個政治犯,一般對政治犯還都很客氣的。

別說他判斷的還不錯,從被帶上車,除了戴著手銬不太方便外,要吃的要喝的基本都能得到滿足,想抽煙了也可以,上個廁所啥的也不為難,隻有一樣,沒人和他說話。

按照行程判斷,這車開了一天一夜,第二天的傍擦黑,李德源估摸著快到了咱種花家和猴子國的邊界了。

這次停的時間較長,李德源想和身邊的兩個人聊會天,人家也不搭理他,自言自語多了,對方還會警告性地敲敲他的手銬,無奈李德源隻能靠在座位上打盹。

剛合上眼就被推醒,被兩人架著下了車,頭套摘了下來,雖然是黃昏了,可猛地一睜開眼,戴了頭套那麼長時間後眼睛接觸到光線還是很不適應。

眯著眼看了看,他還以為是在公路或者是停車場之類的,原來是個小火車站的站台上,十來個麵容嚴肅的穿著我種花家公安製服和一看就是幹部的主,把他從押送他來的那幾個人手裏接過來,還是什麼話也沒有,所不同的是上火車前把手銬給解開了。

被帶到一個軟臥包廂裏,兩個公安,一個坐在他對麵的鋪位上,一個站在門口麵對著他,一言不發的看著他。

天色暗了下來,想從車窗看看外麵到了什麼地方也不大可能了,窗簾被擋的嚴嚴實實的,畢竟對穿製服的多少還有點隔閡,主要是厭惡,李德源對國內那些條子沒啥好印象,所以也懶得和他們搭話。

餓了要吃的,是玻璃紙包著的麵包,出廠有日子了,幹巴巴的,渴了瓶裝水,想抽煙,這回不讓了,說門外抽,那公安幹脆把李德源的煙和火沒收了。

李德源的手表不知道是時候沒了,他判斷不是丟了,是他睡著或者打瞌睡的時候被摘掉了,怕他看時間,不過從火車開的速度上判斷,這會是夜裏九十點鍾吧。

包廂門呼啦一下被打開了,進來的不是穿製服的條子,而是兩個中年人,一個戴著眼鏡的胖子,一個中等身材有點謝頂拎個人造革的黑皮包。

沒等對方開口呢,李德源嘿嘿笑了笑說:“政治科的吧?省裏的還是市裏的?”聽他這話,兩人明顯一怔,臉上略過一絲陰影,很快就恢複了淡漠,胖子對禿頂眨了下眼睛,他坐在了靠門那,示意兩個條子出去把門帶上。

那禿頂一邊把手裏的包放到小桌子上,一邊也不看李德源的說道:“有眼力啊,你猜的不錯,我們是省公安廳二科的。”雖然過去了快十年了,當年審查李德源的就是省廳二科的,他知道這是政治科,專門調查這類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