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刀殘劍被七彩刀氣包裹,刀身上反射出耀眼光芒,震撼著周子淩的心。
他望向那具骷髏,不寒而栗。
曆經萬年,打鐵翁的皮肉和毛發都已經腐爛殆盡,唯獨剩下骨骼,一具完整的修刀者的骨骼。
他的骨骼發著寒光,看起來就像是被純銀打造。
隨著打鐵翁的動作,他的每個關節都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一雙漆黑、空洞的大窟窿,就像是一雙可以看穿人內心的雙眼,望向周子淩。
他微微點了點頭,隨著他點頭的動作,上下齒骨有節奏的撞擊著,發出“哢哢哢”的響聲。
“你……你想要幹什麼?”
周子淩大聲叱問,以此來讓自己的勇氣增大。
骷髏緩緩張口,發出打鐵翁的聲音,沙啞著道:“我不是已經說過了嗎,我要為這一場賭注增加籌碼。”
這句話,和沒有回答沒什麼兩樣,依然讓周子淩無法聽懂。
白靈在一旁似乎明白了打鐵翁的目的,焦急道:“打鐵翁,你……”
骷髏向白靈擺了擺手,道:“小丫頭,不用說什麼,我在這裏被囚禁了萬年有餘,早就已經受夠了。我每日每夜,無時無刻不在自責。如果,當年我沒有愚蠢的脫離出隊伍,或許,我可以有價值的死在戰場上,死在傲世刀皇的身邊吧。可惜,沒有如果。現在,我終於能如此有價值的得到解脫,就算是我對我犯下的錯完成救贖。這樣,我就滿足了。”
白靈手捂著嘴,拚命搖頭,雖然沒有淚水,但看得出來她十分難過。
周子淩不知道打鐵翁到底想做什麼,但他不忍看到白靈這個樣子,忙道:“我不需要你為我做任何事,我靠自己……”
打鐵翁忽然張開雙臂,一陣大笑,生生將周子淩的話打斷。
靈刀殘劍懸浮在他的身前,緩緩旋轉,帶動七彩刀氣形成一個光球,光彩奪目。
打鐵翁大聲道:“臭小子,別辜負我們在你身上下的賭注,你要知道,能讓我磨刀的人,除了傲世刀皇,就隻有你。並且,讓我以這種方式磨刀的人,你是唯一的一個。”
在說這話時,打鐵翁身上的骨骼開始出現裂紋,越來越密,就像是爬滿了蛛網一般。
在他聲音消失的瞬間,他全身的骨骼盡數炸裂,化成一樣大小的片狀,不斷摩擦著靈刀殘劍的刀刃,不斷發出“咯咯啦啦”的響聲,讓人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白靈忙喊了一聲“後退”,揮手帶起一陣白霧,牽扯著周子淩後退到石台的邊緣才停下。
數不清的骨骼碎片在空中狂舞,先後摩擦靈刀殘劍的刀刃。
隨著摩擦,那些骨骼碎片都變成了粉末,繼而融化在靈刀殘劍的劍身上,逐漸擴散,將刀身包裹了一層又一層。
隨著“磨刀“的進行,那七彩刀氣開始逐漸暗淡,骨骼碎片也開始逐漸減少。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七彩刀氣隻剩下包裹著靈刀殘劍的那一小團,當所有的骨骼碎片全部消失,整個墓穴內重新回歸了寂靜,靜得隻剩下周子淩的呼吸聲,還有他急促的心跳聲。
靈刀殘劍此時的刀身更加完滿,邊緣更加光潔圓潤,已完全看不出殘劍的樣子,仿佛是大自然的饋贈一般,卓然天成。
靈刀殘劍被僅剩的七彩刀氣托著,緩緩飛到周子淩的身前。
周子淩看著幾乎認不出的靈刀殘劍,顫抖著伸出右手,緩緩握住刀柄,移到自己的身前。
殘劍刀身平整得如同深邃的湖麵,竟然可以倒影出他的麵容。
七彩刀氣漸散,最終彙聚成拳頭大小的白霧,懸浮在周子淩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