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擱在家裏好些年,也就忘了。直到那一年,偶然從抽屜角落裏翻到它們,恰好給我的一個朋友看到了,說這恐怕是古董呢,建議我拿到文物商店去試試。我就將信將疑地拿到了文物商店,當時文物商店的人一鑒定,說是文物,出了三千塊錢將它們收購了去。”
“焦大爺,這麼說,這兩方銅印原先就埋在山上的那根路燈杆豎著的那地方了。”華嘉問道。
“不錯,我記得很清楚的,那路燈杆子的旁邊有一塊太湖石,那模樣就像是一個側著身子站著的羅漢。”
這麼一說,三個孩子立刻都想起來,在那塊羅漢石旁邊,的確有一根燈杆,也是雙亭山上惟一的一根燈杆。不過,現在,那上麵裝著的是兩盞很好看的玉蘭燈。
“對了,”焦大爺說,“剛才,就在約摸一個小時之前,那兩個人又來了一趟,讓我把這經過再說一遍,還不停地問我,到底有沒有記錯,有沒有騙他們,氣得我後來就不高興再理踩他們!”
三個孩子聽了,不由心頭一震。顯然,那個任繼園和阿黑也正在加快行動,現在,他們就好像是在不同的兩條跑道上疾奔著的兩組對手,都在爭分奪秒,都在竭盡全力,就看誰能搶先一步到達那終點,奪取那惟一的勝利金牌。
問題出在哪
第二天中午放學時,薛靖、華嘉、陳敏三人故意滯留在教室裏,裝作挺認真地各自在埋頭趕做上午剛布置的作業,不時偷偷地抬起眼來瞄一下窗外。他們是在等待,等待教室裏的老師同學們都走光,等待校園裏的人都走空,等待著他們可以實施最後行動的時刻的到來。
想到勝利在望,想到馬上就能夠找到那些珍貴無比的印章,他們心頭按捺不住一陣陣興奮和激動。現在是萬事俱備,隻欠東風了,隻要再作一些簡單的測算,就可以動手去挖出那些埋藏在雙亭山已經半個多世紀的十幾方印章了。
好容易挨到教室裏隻剩下他們三個人,校園也漸漸靜寂下來了。盡管他們肚子也已經著實餓了,甚至可以聽到咕咕作響,徂現在他們才不在乎呢。三人一躍而起,趕緊聚到一起,目光全都集中到桌子上的那張紙上。
現在,這張紙的十八個細孔上,已經有兩處分別標上了“A”和“B”,這也就是曾經發現那三方印章的位於山頂上的雙亭和山腰間的燈杆處,隻見薛靖在另外兩人的注視下用鉛筆和量角器仔細地畫了一條直線將“A”和“B”連接起來,然後就在“B”點的上下方,靠“B”點最近的兩個小細孔,分別標上了“C”和“D”。
薛靖再在“B”、“C”和“B”、“D”之間分別連上了兩條直線,看上去,像是畫了一個箭頭其實是構成了兩個三角,那就是ZABC和ZABD。薛靖用透明量角器仔細地量了一下,這兩個三角的度數分別是55°和64°然後把兩個度數標了上去。
“下麵的讓我來。”陳敏早已看得手癢癢的了,便自告奮勇地說。
“好吧,讓你來。”華嘉頗有些紳士風度地說,“我不跟你爭。”
陳敏取出她那曾經立過大功的尖腳圓規,像是在做一道決定重大命運的考試題一樣,分別精確地量出了“AB”,“BC”,“BD”這三條線段的長度,並用十分娟秀端正的字標在那張圖紙上,它們分別是3.9厘米,2.2厘米,還有1.8厘米。
到此,這圖紙上的作業就算完成了,這應該說是三個人共同完成的,絕對不會有一點點的差錯。
下麵要做的,就是到雙亭山上去實地挖掘了。
“我們走吧!”巳經很自然地成為三人中的頭兒薛靖說道。
華嘉從書包裏掏出兩盤皮帶卷尺來,這是他從在建築公司當技術員的叔叔那兒借來的。薛靖和陳敏則取出了用報紙包著的短鋼釺和小鋼鍬,來到教室門口,左右看看,沒有任何人,便一溜小跑地往校區後麵的雙亭山上奔去了。
一口氣跑到了雙亭山山頂,來不及歇一歇,立刻進入各自的角色,行動起來了。
薛靖將一盤皮帶卷尺的一頭按在雙亭山的石桌中心,這就是圖紙上的“A”點,由陳敏和華嘉一邊將長長的卷尺往外扯,一邊往山下跑,一直跑到那根掛著一對玉蘭燈的燈杆處,就是圖紙上的“B”點。陳敏和華嘉將扯出來的卷尺湊到燈杆腳下一量,這距離就出來了。
那邊薛靖急不可待地問:“是多少?”
“十九點五米。”陳敏脆亮的嗓子應道。華嘉撿起一根樹枝,嘴裏念念有詞地就在地上演算起來:“這圖紙上A點到B點是3.9厘米,而實際上,從雙亭中的石桌到這燈杆腳是十九點五米,列一個算式,就是3.9厘米:19.5米,哈,我算出來了,這個比例是1:5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