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情理之外的是,趙以沫為什麼會讓自己來領導這個隊伍,這場針對長留世界的戰爭?
難道因為他是長留傳說中的滅世者?
又或者是,另外有人破壞了滅世者的計劃,假裝滅世者傳遞了假的命令給趙以沫或者李家豪?
想到這裏,Eric冷笑了一聲說。
“長留主機預感到一場可怕的戰爭,恐怕,那是我帶著靜世計劃中上萬個CX小組,與你最終帶領長留程序,進行的一場殊死戰爭吧?淨月,我們最終成了敵人!”
淨月還沒有回答,豆豆突然放肆地大笑起來。
“我都告訴你了,不周無人區已經不存在了。知道為什麼嗎?因為盤古公司從中搗亂,破壞了所有CX小組的進軍長留計劃,關閉電源,攻陷CX分部。還好,他們這麼做了,否則,這小朱真是破壞力驚人!她竟假裝我師父,給李家豪傳遞了讓你當領導的指令,還說得頭頭是道,把李家豪和趙以沫兩個廢物騙得團團轉,竟然給了你兵力,來對抗我師父。我師父吉人隻有天象,就算什麼都不做,也有人幫他!”
“N8呢?”Eric吃驚地看向了豆豆。
“他死了,臨死之前受盡了折磨,也把你送來了長留。跟你媽媽一樣,他死得很慘,很慘!”豆豆緩慢的幾個字,字字好像刀子一樣,戳進了Eric的心。
Eric突然氣短,無力地坐在了船上,一陣狂喘,仿佛在這個虛假的長留世界,真的有人類賴以生存的空氣一般。
這個時候,淨月卻意外地走了過來,一隻手緊緊拉住Eric的胳膊,緊張地問。“欲雪,你怎麼了?”
Eric抬起頭,看到淨月臉上突然出現了無比悲傷的,與剛才跟自己對話時截然不同的表情。
心裏一怔。
他眼中含淚地問。
“淨月,你真的想毀滅長留?毀滅我們賴以生存的世界!這是我們兩個一直行走天涯的時候,你所說的你終於懂得了的大義?這是你的人生使命?你一直說的我幫你找到的人生的目標和活著的意義嗎?”
Eric一邊說,一邊觀察著淨月越來越悲傷難過的表情。假裝仍在繼續瘋狂地喘息著,癡癡地執著地看著淨月。
“淨月,你要殺的是楊帝俊。不錯,我就是楊帝俊,可是我也是天欲雪。我能召喚天欲雪的欲天應龍,我可以使喚出天欲雪的欲天劍。我記得跟你一起去過長白山,救趙子軒和小囡。記得你為救他們,逼退頭狼。我記得跟你一起浪跡江湖的所有過往。我是天欲雪!你真的想要殺了我麼?”
Eric突然說到長白山,淨月臉上的表情一愣,更加悲傷,兩行熱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Eric立刻用雙手抱住了淨月的,目光緊緊地盯著他說。
“淨月,你吹簫的時候,我總是會唱歌。那是我們自己的曲子。你說我們就永遠這樣浪跡天涯,行俠仗義好不好?我答應了你。如果我當年沒有為了保護你而自焚,我們今天還是那一對清風明月,對酒當歌,有英雄膽,江湖義的美好少年。那些過往,你都忘了,你隻想殺了楊帝俊。可楊帝俊就是天欲雪。一個是你的對手,一個是你的知己。你怎麼辦?”
淨月的嘴唇顫抖著,熱淚不斷順著眼角流下,豆豆呆呆地看著這一幕,不知如何是好。
Eric不再說話,他哼起了母親楊露剛剛在長白山,給他講述長白山的故事的時候,為他哼過的那一首,他們兩個在長白山上唱的歌。
淨月突然仰頭向天狂嘯了一聲。
這是一聲驚天動地,歇斯底裏的狂嘯。
這一聲之後,淨月突然撲過去,緊緊抱住了Eric。低聲互換了一句“欲雪。。。。。。”
淨月又看向船夫。
“我們折返回去。離開這裏,離開戰爭,就算與整個長留為敵,我也要保護天欲雪不受到一點兒傷害!”
“師父,你瘋了麼?”豆豆在後麵莫名其妙地喊道。“你是長留主機選定的要帶領長留世界打贏這場戰爭的唯一人選。你的手中是無數長留世界活動體的性命。你不是一直告訴我,要胸懷大義,胸懷天下的麼?怎麼在天欲雪麵前,你的這些說教都成了狗屁麼?你難道寧可辜負了天下,辜負了整個長留世界,也要倒行逆施,為了這個人與整個長留為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