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事就鬧大了,當時酒桌上就站起來一位人高馬大、脖子上掛著串金鏈子的家夥。
他是抄起自己桌前的一滿杯酒,照著所長,輪臉就潑了過去:“抓我,你也配,也不撒潑尿照照自己是個什麼德行!”
這家夥穿著個花豹襯衫,頭皮剃得鐵青,在他身旁的桌子前放著串紅杉的折疊鑰匙。
“草尼瑪的,找死!兄弟們,給我抓了再說,拖回所裏照死了招呼!
你他媽的我還不能抓,今個就算你是閻王老子,老子我也得扒下你三分皮!”
所長真是惱了,眼睛瞪得溜圓,就像兩個賊亮的銅鈴鐺一般的,氣勢滔天!
包間裏坐了八九個人,都是塊頭巨大的彪形漢子,一聽這話頓時全都站了起來。
“草尼瑪的,海哥你也敢罵,趕緊給海哥跪下道歉,不然今個剁了你!兄弟們,操家夥弄死這幫瞎汪汪的狗。
都他媽瞎眼了,抓人也不看看是誰!”
呼啦啦,就在所長身後的幾名幹警還沒動手之際,人家竟然先動手了。那個被稱為海哥的,一抄手就抓起個啤酒瓶子,掄頭照著所長的腦袋就劈了下去。
“哎呀,臥槽!襲警......!”
就這樣,當時就打了起來。隻是所裏去喝酒的一共加起來才四個人,而人家包間裏卻是八九條壯漢。
後果可想而知,幾名警察被這些酒精駕著的家夥是狠狠的一頓胖揍不說。海哥還直接把所長一酒瓶子給撂翻在了桌子底下。
仗打開了,稀裏嘩啦的就滾成了一堆。也不知道是打了多久,眾人隻覺的耳邊猶如一個晴天炸雷一般的轟響。
緊接著,海哥那一米八的大塊頭,當場便站立不穩,是搖了幾搖,晃了幾晃,轟然一聲就倒了下去。
直到人倒下去了,地上流出了長長的一溜血跡,這些人才清醒了過來。
感情桌子底下被酒瓶子砸暈了的所長醒過來了--還開了一槍!
“臥槽......開槍!警察開槍殺人......麻痹的,趕緊報告老爺子,弄不死這個王八蛋!”
趁著這夥人震驚的時間,所長這才瞅機會從桌子底下捂著滿頭是血的腦袋爬了出來。
剛爬出來不一會,外麵就衝進來十多名麋鹿山派出所的幹警。
不過見警察來的更多了,那些人不但不去管海哥的死活,反而是更囂張了。
他們當中一個身穿著白色襯衣的利落漢子,拿著手機竟然當場就打開了攝像功能。
是一邊拍攝,一邊對著手機話筒認真的敘說著事發經過,而後才被派出所的眾多警員們銬上銬子,押解到了麋鹿山派出所。
不過這八九名漢子剛到所裏才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外麵便圍滿了不知名的群眾。
並且人越聚越多,最後竟然撞開了自動伸縮電動門,進了派出所大廳不說,還當場打傷了好幾名正在阻止他們的警員。
......
小女警放下了電話,惟妙惟肖的現場還原了當時的狀況,正和董慶勇詳細的彙報著,車已經離麋鹿山派出所隻有不到二百米的距離了。
薛功曹輕點刹車,剛要停下,董慶勇皺了皺眉頭,非常沉重地說道:“開過去吧,告訴後麵的,注意警戒,維持秩序。
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一切等我協調完了再說!就是真被打了,也要忍著,暫時忍著,否者就怕事越鬧越大。
不過讓宣傳科給我完全的拍攝下來,留下第一手證據,我需要日後向區委,向市局,向市裏解釋!”
“打不還手?這怎麼行,董局,我們可是有不少兄弟受傷了。他們可是在所裏正常執行公務的同誌們,並沒有參與到包間的打鬥當中去!”身旁的王曉麗一聽這話,頓時便嘟起嘴唇不解的問道。
“王曉麗,執行命令,哪那麼多事!服從,是你的天職!”薛功曹沒等董慶勇繼續說什麼,當先就嗬斥起了這名小女警。
王曉麗很不情願的點了點頭,這才轉身向後看了幾眼,拿起了車載大功率的對講機對後車發布了董慶勇的命令。
後車中頓時就傳來了回應:“董局,不可以身涉險。我們防爆支隊就在您的身後。你在路邊等三十秒,我們建起防爆人牆以後,在確保您的安全之後,你才能進去。
這是防爆支隊的集體決議,請局長尊重!”
說是三十秒,在這一愣神的功夫。後麵便快速的開過來一輛北方奔馳豪華警務大巴。
警務大巴鳴著警笛,在經過蘭德酷路澤的時候,特意停止了警笛的聲音。車速降慢、大巴氣動自動車門打開。
一名身姿威武的防暴警對著蘭德酷路澤敬了一個標準的警察禮,這才大聲的說道:
“董局,我們是區防暴支隊,我是支隊長龍曉峰,現在防暴支隊完全聽從您的指揮,服從您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