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音……” 撒那特思神色複雜地望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司音瞥了他一眼,又將目光投向了薩米和精靈王。
“怎麼樣?想試試嗎?”
薩米的眼中變幻不停,忽然冷冷一笑,“你要知道,一旦使用,結局隻有一個,就是同歸於盡。”
“那又怎麼樣。” 司音的聲音波瀾不驚。
薩米眯了眯眼,“我就不信你真的敢用!光之靈還在精靈王的身體深處沉睡,你想連他一起也摧毀嗎?這樣一來,你心愛的人就永遠恢複不了視覺了。”
司音聽到這句話,動作一滯。
在他微微一愣的時候,精靈王的手抓住了我,將我一帶,扭到了他的麵前,他的異色眼眸漸漸幻化為了暗夜般的深黑,聲音也漸漸改變,“終於等到這個時候了,隻要積聚五樣聖物的力量,我又能再一次對抗天界,這個天界就是我們的了!”
什麼語言也不能描述我此時的驚愕,這個聲音,這個聲音明明就是之前出現過得那個冰質的聲音,冷淡空渺、幽暗虛幻,冷到骨子裏,冷到讓人絕望。
“你,你就是那個人……” 原來是他,原來那個神秘的人竟然是光精靈族的首領。
“你又醒過來了……” 薩米瞥了他一眼,“不過,這種斷斷續續醒來的日子就要結束了。”
“不錯,隻要那四件聖物彙合,我就能真正的完全蘇醒。” 精靈王的眼中閃動著詭異的光芒。他的話音剛落,撒那特思和飛鳥已經向他發出了攻擊,還沒到他的麵前,就被薩米擋住了。隻見薩米念著咒文,催動著魔力的增強,強烈的紫金色光芒瞬間將撒那特思和飛鳥包圍……
“這是血族最強固的血結界,你們就暫時在這裏待一會兒吧。” 薩米惻惻地笑。
“薩米,我要殺了你!” 飛鳥的臉上彌漫著狂怒,一副幾乎要殺了他的表情,撒那特思拉住了他,“先想辦法打破這個血結界。”
精靈王微微一笑,“這下,沒有人能搗亂了。” 他的手猛地扣在我的頭頂,我渾身一軟,隻覺得有什麼仿佛就要被他吸去,那種恐怖的感覺仿佛就連腦髓都要被他吸幹,模模糊糊中,隻聽見有人喚我的名字,我掙紮著睜開了眼睛,隱約看到司音正對著那個鈴不知念些什麼……
不要啊,不要啊……我無聲地呐喊著,
絕望的黑暗鋪天蓋地,心抽搐著疼,身體在煎熬中翻滾……
仿佛有淩亂的片段從記憶深處喚醒,就像是一次次血肉模糊的靈魂的淩遲……
體內不知有什麼開始灼燒著,紫色的光芒從我的指尖聚攏,幾乎是下意識的,我手中的紫光襲向了他的麵門,他大吃一驚,被這道紫光逼退了幾步。力道之強連我自己也吃了一驚,隻聽到撒那特思和飛鳥同時發出的驚呼聲……
趁著這個空當,我的身體就像不受控製似的,衝到了司音的麵前,腳下一軟,跪倒在他麵前,一幕幕熟悉而陌生的場景像電影膠片一樣在腦中不停掠過,
黑色的長發,異色的雙眸,湖邊的茶館,是誰?誰將我從那孤單的福利院裏接回?誰在我生病時低聲安慰?誰在教我習通靈術時將我罵哭?誰隻喜歡喝我親手所泡的茶?誰給我做難吃的菜?誰將我抱到桂花樹下?誰陪我看著深夜的恐怖電影……
是——這個人,是我眼前的這個人……
雖然改變了發色和眼睛,卻是我永生永世都不能忘記的……
往事曆曆而來,一幕又一幕,一重又一重……像閃電一般擊穿心髒。
粉身碎骨般疼痛。
“師父……師父……” 我已泣不成聲,“你好狠心,你真的好狠心,你怎麼能讓我的記憶全部消失,怎麼能讓我忘記你,忘記飛鳥,忘記撒那特思,忘記那一切不該忘記的人……”
司音低垂著頭,隻有身子微微發顫。緩緩抬起頭來時,月光照到他淚水漫流的臉。
“嗬嗬,好一場感人的師徒相見啊,哦,不,應該說是什麼呢?她似乎隻是你的一根肋骨啊。” 薩米嘲諷的聲音在我們身後響起。
司音臉色微微一變,眼中閃過一抹淩厲的神色,手中的鈴聲輕輕響了一聲,我的心驟然抽緊,現在這樣的情形,絕對是我們處於下風,撒那特思和飛鳥聯手對付薩米,都不是他的對手,而師父僅存的那一點點神力也根本無法抗衡精靈王,加上我,也不過是杯水車薪,到最後,師父一定還是會動手的……
師父就會……不可以,我絕不能讓這樣的事發生!
如果被精靈王奪去體內的四件聖物,我剩下的四感也會全失,與其這樣,還不如,還不如……還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