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極品相親(2 / 3)

夜然瞅了眼外麵堵著的車流,又抬眼看了看表,終於堅定地準備徒步赴約:“師傅,我要下車!”

司機愣了下,認真地瞄了瞄四周,看車沒有停禁區,於是點了點頭,壓下表。

夜然付完錢,下車後在眾多車的縫隙裏穿行,好不容易才走到了步行街,她顧不得理會悠閑逛街人群投來的目光,抱著包包,朝著目的地拔腿狂奔。

這一刻,夜然慶幸,她的飄逸長裙變成了短裙,不然,若要提著裙子百米衝刺,那就真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了。

終於在約好的時間內趕到了咖啡廳,夜然累得直拍胸脯順氣,深呼吸了好幾次後才平緩了過來,心裏不住地得意:哈哈,學校裏百米衝刺的冠軍看來寶刀未老啊,這一路上除人回頭率高些外,速度還真不是蓋的。

“夜小姐是吧?”原本對相親抱著點期待的夜然,在看到手裏拿著暗號——《幸福婚戀》雜誌的相親對象時,愣了很久,被他熟稔地半扶半拽著拉進了包廂,熱情的按坐到位置上了,還是有些回不了神。

淩山倒是拉了把椅子大大咧咧地坐在夜然的身邊,雙眼很不客氣地將夜然上上下下打量了個遍。

那灼熱的目光,看得夜然心驚肉跳,頭皮發麻,心裏一陣陣地發虛,不由得清咳了下嗓子。

“夜小姐,你遲到了兩分三十六秒!”夜然的咳聲讓淩山收斂了目光,他抬手看了看手表,語氣認真無比。

夜然望著淩山手上那款金閃閃的勞力士,心裏嘀咕道:明明是你的手表快了兩分好不好?但臉上卻賠了個幹笑,訕訕地道歉:“對不起啊,淩先生,路上堵車!”

“雖然夜小姐遲到的時間不長,堵車也算情有可原,但是,遲到就是遲到,我認為一個優雅的女人,不應該讓男人等!哪怕隻是等一秒鍾!”淩山的語調一轉,看著夜然開始了意味深長的說教,“夜小姐,你知道嗎,做生意的人,一分一秒的時間都是耽擱不起的……”

夜然僵著臉,不知道該接什麼話,是辯駁,還是就這樣保持沉默的美德呢?

淩山對著夜然笑了笑,結束了這個話題:“夜小姐,我這人就是有什麼說什麼,你可別介意。”

“不介意,怎麼會介意呢。”夜然暗自磨了磨牙,虛應著淩山,心裏慪得不行。介意?她怎麼會不介意呢?明明她沒有遲到,卻被按個遲到的說辭,好吧,她客氣地禮貌道歉了,這人倒順著杆子往上爬,理所當然地教訓起她來。

“天花板有那麼好看嗎?夜小姐進門後,就沒正眼看過我,是不是嫌我長的不耐看?”淩山皮笑肉不笑地問。

“啊?怎麼會呢。”夜然被淩山這麼一說,尷尬地將眸光轉移到他的身上。淩山身高約一米七,梳著三七分的發型,估計啫喱抹得有些多,有幾縷頭發黏著一起塌在了額前,讓他本來就不長的臉看起來像個蘑菇似的;他身材有些橫向發展,肚子跟人家懷孕四五個月的有得拚;皮膚粗糙暗淡,滿臉肉鼓鼓地泛著油光;眼睛不算大,眼角已經掛滿了密密的褶皺;不用細看,那黑黑的眼圈,明顯就是酒色過度,休息不良的產物。

“我的情況你大概了解吧,我有一家工廠,工人三十個,還有三套別墅,一輛奔馳,一輛別克商務車……”淩山像背課文似的將自己的情況說了一遍,自我感覺良好得不行。

夜然的眉頭微微地蹙了下,嘴角越來越僵硬。心想:你的工廠、你的房子、你的車子,都抵不上你這個人實在吧?那些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你這個人的優缺點給我詳細說說還差不多,我又不是跟東西結婚,我跟人結婚好不好?

“我的條件應該算是不錯的了。”

夜然不太自然地將目光從淩山的臉上移開,因為他那口凹凸不齊的齙牙實在讓她感覺不怎麼舒服,讓她有種強烈地想拿把銼刀幫他把牙齒磨磨平的衝動。

“我的這些條件,配你可是綽綽有餘了吧?”淩山信心十足地對著夜然眨了下眼睛。夜然心裏恨恨地說:大哥,你都年紀一大把了,這裝什麼嫩啊,尤其是你那醒目的齙牙,咧著嘴很滑稽好不好?而且,你那句話,聽著就讓人不舒服,什麼叫配你綽綽有餘了?要較真地對比下,還不一定是誰配得上誰呢!你除了錢多,自身有什麼優勢?

說到這裏,有必要介紹下夜然。

夜然,今年二十八歲,身高一米六五,體重五十公斤,長相也算對得起大眾,偶爾還在雜誌上友情客串拍拍封麵露個小臉什麼的,當然,夜然的工作是在服裝公司做人事經理,每個月拿個萬把塊的工資,這樣的小資女人,在人堆裏也算得上是靚麗的風景了。另外,夜然還有一個自豪的事,她會燒一手好菜。抓男人的心,就要從他的胃抓起!就這長相,這能力,配什麼男人,都是賢妻良母啊!

至於,夜然為什麼會淪落到跟這些陌生男人相著莫名其妙的親,這說來就話長了。

首先是她二八的芳齡,在這個年代,已經是“剩女”了。她爹媽為這事沒少愁,頭發都白了無數,天天催,天天念,簡直比每天讀聖經還準時。

其次,很多人都認為夜然是個在千草萬花叢中翩舞嬉戲的“花蝴蝶”,再不找個長期飯票把自己嫁出去,以後就很難找到合適的對象了!用她爹媽的話說就是挑花眼了!

單身的女人身邊從不缺殷情的男人,尤其是在漂亮優雅的單身女人身邊,殷勤的男人自然是多得不勝數,每一段火花都擦得很是激烈,但一旦進入戀愛狀態,所有的激情都會毫無道理地湮滅。

經曆的多了,夜然從傷心到習慣,再到麻木,最後絕望。這些遊戲人間的男人,實在沒辦法讓她拐進婚姻的墳墓,不靠譜。

二十七歲的生日時,夜然當著好友的麵,堅定地許下不婚主義的誓言後,被好友美陽和米娜狠狠地教育到淚流滿麵,以及悔過自新後,從此就步上了這條偉大而又神聖的漫漫相親路。

說到這,又不得不說起夜然那段從不肯輕易說起的初戀了。

陳銘軒是夜然的高中同學,兩個人屬於典型的早戀,但是,因為是彼此的初戀,所以,投入了最美好的時光,成了一段單純而又美麗的青澀回憶。

夜然全心全意地愛了三年,一直以為陳銘軒就是她的王子,他們能夠就這樣一直慢慢地成長,直到變老。但是,在高中畢業前夕,陳銘軒卻毫無預警地飛去了國外,並且多年杳無音訊。

夜然真的不明白,為什麼相愛的人,最後分別時,吝嗇得連句再見都不說?

夜然更加不明白,她到底做錯了什麼,陳銘軒要走,她竟然是最後一個知道的。如果不愛,為什麼要在一起?如果愛,為什麼要這樣不聲不響地丟下她就走了?

這就像是一個終極的思考題,卻永遠得不出答案。分開後的每一天,思念成災,淚水克製不住地滿麵橫流,夜然整夜整夜地失眠,情緒低落到開始厭倦這個世界。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夜然開始留戀酒吧,喜歡深夜買醉,醉了的時候,才能忘記傷痛,忘記那些曾經發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