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些事都是吳江凱自己琢磨出來的,隱晦地道:“沒有,我是通過喬與章的背景分析得出來的。”
龐懷遠明白了,能看透這一點的人確實不多,他叮囑吳江凱道:“出了這個門,這事你決不能和第二個人說,聽明白了嗎?”
龐懷遠語氣強硬,吳江凱意識到自己的思路和判斷是對的,舒了一口氣道:“利害關係我自然清楚。”
看來吳江凱絕非等閑之輩,龐懷遠心裏已經下定決心,這個盟友是交定了。另外,他還有自己的打算,一是私心,李立國求於他的事要辦妥。二是公心,摸透天成公司的背景,抓住把柄,瓦解喬書記的同盟,好為章省長爭得主動權。龐懷遠凝固的臉色如同舒緩開來,嘴角微微上揚,道:“江凱啊,你是聰明人,我以前低估了你,不過現在還不算晚,既然你真有這心,我樂意與你交個朋友。”
話至此,吳江凱鬆了一口氣,看來這步棋自己賭對了,謙虛地道:“朋友不敢當,希望以後能尊稱您一聲老領導我就滿足了。”
“哈哈……”龐懷遠爽朗地笑著道:“你這算是改弦易轍,你這麼做邱省長知道嗎?”
吳江凱道:“邱省長是我的啟蒙老師,如同生我養我的父母一般,這份情不能改變。而您是我的人生導師,在前進的道路上,適當地指點我,鞭策我,及時糾正我錯誤的路線,所以,你們倆人在我心中是最重要的人。”
吳江凱很會說話,讓龐懷遠心裏暖暖的。他道:“你能怎麼想,是我始料未及的,不過這話我愛聽,邱省長現在遇到了坎,但你不能忘本,畢竟是他一路栽培得你,他永遠都是你的老領導。至於我,我當不起什麼人生導師,以後遇到什麼難事可以來找我。”
“不過有一點。”龐懷遠臉色又凝固起來道:“以後有事直接找我,或者找小朱,不要再想那些歪門邪道,我不喜歡。”
吳江凱知道龐懷遠是在說刑莉娜的事情,他道:“您放心,進了我肚子裏的東西,就再也出不去了。”
“哈哈……”龐懷遠指著吳江凱道:“這樣最好。”
總算攀上了龐懷遠的門路,吳江凱心裏很是高興,邀請他到外邊繼續喝茶。龐懷遠興致很高,神秘地道:“話說到這,我不妨給你透露點小秘密。”
“學生洗耳恭聽!”吳江凱端正態度道。
龐懷遠端起茶在手指間來回旋轉著道:“後天,你們隆南市的新書記就要上任了,省委組織部副部長朱於森,你對他熟悉嗎?”
李昌奎已經和自己說過,不過吳江凱還是表現出很驚訝的表情道:“這麼快?我與他並不認識。”
“嗯。”龐懷遠習慣用“嗯”字來表達自己的想法,道:“這個朱於森,出了名的寡情刻板,對人對事毫無情麵可言,遇上這樣的領導你要多加注意,不能得罪他,要不然他會不時地給你穿小鞋,組工幹部整人很有一套,哎!真不知道昌奎能不能與他搭起班子來。”
關於朱於森的情況吳江凱還是了解一些的,倆人有過一次交往就是為向傑的兒子求情,他暗自慶幸,如果當時回絕了他,以後的事情真不敢設想。他道:“謝謝龐秘書長提醒,我會注意的。”
龐懷遠看了下手表,有些坐立不安,道:“不行,我得回去了,下午五點還有一個會,我得回去盯著點。今天交待你的事,務必要重視起來,盡快實施,過段時間我還會下來看一看。”說完,起身往門外走。
龐懷遠到最後並沒有說出此行的目的,不過此行有了意外收獲,既然吳江凱有意投他門下,李立國的事情還不是輕而易舉?先觀察一段時間再說。
龐懷遠走後,吳江凱顧不上休息,直接去了辦公室。沈桐小心翼翼地泡好茶,叮囑他吃降壓藥,細致照料著。而吳江凱為迎接章省長的事發愁著,龐懷遠交待的每一件事都是需要花錢的,可以縣裏的財力那能承受得起啊。
吳江凱靠著座椅上抽著煙道:“沈桐,你給我算算,龐秘書長說到的幾項工程大概需要多少錢?”
這事沈桐一早就心裏默算了一遍,他道:“保守估算,大概需要兩千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