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母是婦道人家,她不懂政治,卻知道官場的殘酷,也奉勸陸偉放棄這個念頭。陸偉無奈,隻好停止了這個話題。
又過了一會兒,許亭淵道:“陸偉,你說得事暫時先放下,目前的處境如何破解?我的原則是,我們這邊退一步可以,隻要妥善解決就行。”
陸偉想了一會道:“許書記,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了,我想鄭家肯定會采取一定的措施。幸好許夏肚子裏的孩子抱住了,您這邊暫時安全,而沈桐那邊,我估計怕……”
許亭淵明白陸偉的意思,道:“你這樣,一會你聯係下吳江凱,我先和他見一麵,既然對方要處置沈桐,那我們先拿出態度來。”
陸偉心裏一緊,小心翼翼地道:“許書記,您的意思是……”
“對!”許亭淵知道陸偉要說什麼,道:“我今晚和吳江凱先談一談,剩下的事你來處理,至於鄭家那邊,你就不要操心了,我來應付。”
陸偉擔心地道:“許書記,您這樣做,您不怕許夏……”
“顧不了那麼多了,先度過眼前難關再說。”許亭淵一擺手,示意陸偉停止說話。陸偉無奈,隻好退到一邊給吳江凱打電話去了。
吳江凱如同丁慶祥一樣,在朱於森麵前吃了閉門羹。丁慶祥好歹還與朱於森通了個電話,吳江凱直接就被堵在了門外,閉門不見,他隻好悻悻地離去。剛出了隆中市,就接到陸偉的電話,聽說許亭淵要見他,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
見麵的地點選擇在一家隱蔽的茶社。陸偉領著吳江凱上了二樓,許亭淵與吳江凱客套了一會,就直入主題,陸偉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了一遍,讓吳江凱半天都緩不過神來。
雙方沉默了許久,吳江凱道:“許書記,沈桐現在是我的秘書,我相信他的人品,這件事一定是誤會,實在不行我叫他過來當麵和您說清楚。”
許亭淵擺擺手道:“現在不是說誰對誰錯的時候,問題的關鍵是,對方是鄭部長,這可是你我都得罪不起的。”
吳江凱似乎明白了許亭淵的意思,道:“那許書記的意思是?”
許亭淵指了指陸偉,道:“讓陸偉說吧。”
陸偉不敢看吳江凱,低頭道:“吳書記,許書記並不是要難為沈桐,可事情總有個解決的渠道,也必須有一方要做出讓步,如果這麼僵著也不是回事。利害關係您都知道了,總不可能讓鄭部長做出退步吧?所以,在鄭部長做出決定之前,我們首先要拿出態度。事情的起源在沈桐,他理所應當要承擔。”
吳江凱聽明白了,這是要讓沈桐做替罪羊,他當然不答應,道:“陸縣長,你想讓我怎麼做?”
陸偉看了一眼許亭淵,鼓起勇氣道:“給個處分,下放偏遠鄉鎮。”
吳江凱一聲冷笑道:“陸縣長,你是東泉縣的常務副縣長,你應該清楚沈桐原本就在偏遠鄉鎮,是我把他調回來的,再讓他下去,這不是讓我沒麵子嗎?不行!”
許亭淵開口了,道:“江凱,我知道這件事讓你很為難,可你要看清形勢,假如鄭部長大發雷霆,波及的就不隻是沈桐,還有我,甚至還有你。”
吳江凱不退步,道:“這裏麵有我什麼事情?我還是那句話,讓我處理沈桐,不可能!如果你們真要拿把他,那就請便吧。”說完起身就要走。
許亭淵見狀,一把拉住道:“吳老弟,你先坐下消消氣,我話還沒說完呢。”
吳江凱為了維護沈桐,不怕得罪許亭淵,道:“許書記,這件事沒有再說下去的必要了,我肯定不會答應的。”
許亭淵火了,自己一個廳局級領導幹部,你一個正處級居然一點麵子都不給,惱火地道:“吳書記,真行不通?”
“行不通!”吳江凱堅決地道。
雙方談崩了,就沒有再談下去的必要了,許亭淵隻好草草收場,送走吳江凱。
吳江凱氣鼓鼓地上車後,對劉海東道:“你現在聯係沈桐,問問他在哪?讓他哪兒都不要去,在辦公室等我。”
劉海東從來沒見吳江凱發這麼大的脾氣,不敢多說話,拿出手機打給了沈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