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這誰說得準啊,一提起她,我的心中便是一陣揪心的痛,對她牽煩不已。”楊老師哀歎一聲,踱了 兩步道。
“這倒是真的,我也有同樣的感覺,對她心煩,好像她俏麗的身影,即刻出現在我的麵前,我想,仁華這孩 子忘不了她,仁華對她的情誼不知有多深,這是種人心換人心,情感交情感,我們似乎也被陳姑娘的真正情感 所感化著,激憐著。”劉二嫂說著,像似在激動,她顧不得手上的活,發了呆。她愣著瞧瞧楊老師,也望望楊 玉秀,發旺的爐火,輝映著楊玉秀那幹而黃的臉,使她心潮起伏,真情難抑。
“陳小姐,她和你們一樣,沒有少幫助我們,我們現在能想見她一麵的機會都沒有了,我舍不得這孩子… …”楊玉秀說著,難過地流出淚來。
“是啊,陳姑娘人美,心美,義更美,要是她現在在這,她知道仁華考上了大學,她的心也會同我們一樣 ,真不知有多高興,楊老師你說對不對?”劉二嫂感動道。
“對,是這樣。”楊老師道。
“可是,不公平的社會,卻拆散了她和仁華的姻緣,害苦了這位美麗善良,聰明活潑的好姑娘。”劉二嫂痛 苦道。
“為了陳小姐,仁華這孩子不知苦過多少次,幾天不吃不喝,真讓我給急死了,還好,你們的勸說,救了這 孩子。”楊玉秀道:“不過,這孩子牽念陳小姐這也的確是真的。”
“如果說,陳姑娘十年不見,仁華他就不成家了嗎?”劉二嫂道。
“這也不一定,不過,這要讓仁華自己決定,我們切忌不能拿封建式的舊婚姻強加於他。”楊老師說著提 醒道:“如果強加於他的話,這將會坑了他一輩子。”
“我也是這樣想的,仁華婚姻之事,將來由他作主。”楊玉秀道:“再說,我的身體,能否支持到那一天 ,這誰也不知道。”
“玉秀,你不必這麼悲觀,勞病鬼子長八十,你的身體,你不必擔心,不要緊,你沒事的, 沒事的。”劉二 嫂道。
“是啊,嫂子,二嫂說得對,你不必太悲觀了,心胸放寬一點,一切毛病慢慢會好的。”楊老師道。
“是啊,現在仁華又考上大學了,你也該心寬了,這對身體有好處的,玉秀。”劉二嫂說著,給熱鍋放上菜 油。
“二姐,楊老師,我的情況也隻有自己知道……”楊玉秀難堪道。
“嫂子,你不必難堪,你該振作起來,你想著你的未來希望,你有個好兒子, 好兒子,你知道嗎?有了好兒 子,一切就會好,你要堅信,你必須堅信, 你有個好兒子。”楊老師安慰道。
是啊,好兒子,許仁華也的確稱得上好兒子,忠孝、正直、義氣、人格、節操,這等是他的高尚品德。因 此,老師,同學們都很敬佩他,想他、念他、愛他這便是常情中之事了。這也難怪,就說現在吧,如果不是這 樣的話,那麼,幾經與許仁華感情纏繞而多受傷苦的王靜,她又為什麼在自己離開家鄉去香港之際,從大老遠 趕來同許仁華道別呐?即使許仁華多次拒絕了她的感情,但她愛許仁華的心卻不死,想許仁華,念許仁華,這 真讓她傷透了心。她和許仁華來到客堂以後,雙方便在桌對麵的凳子上坐下。他們沉默的目光對視著,誰也不 說話,大概五分鍾以後,她打消了沉悶,目光沉憐地瞧了許仁華一下道:“我們已經兩年多不在一起說話了吧 ?”
“是的。”許仁華向她眨了一眼道。
“自上次同你分手後,我傷心而悲苦,生了一場大病,這你知道嗎?”王靜說著,目光中模糊著眼淚。
“對不起,我不知道,若是我知道的話,我定會上你的門去看你。”許仁華歉意道。
“這是你的真心話嗎?”王靜大眼珠一轉,淡淡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