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二人從另一側爬上懸崖，也不知走了多少時候，來到鬼穀口的一個山梁上，向東一瞅，時近亥時的皎潔月光下，目光所及的茫茫原野上，那驚心動魄的畫麵，讓子儒、西門張大嘴巴好長時間沒有合上！
近處，山梁下的去中牟的道路上，絡繹不絕是如同難民一般狼狽的各色人等，扶老攜幼，各色車輛旗子混雜其中，推車挑擔行色匆匆，呼兄喚妹、呼爹叫娘的，車奔馬突，還要提防不時從對麵戰場上衝上路來的分不清敵我的戰車和戰馬。
護隊的趙國騎兵在隊伍兩側吆五喝六，往來穿梭。像趕大集一樣，鬧嚷嚷，亂哄哄！
——趙獻子的遷都隊伍前看不見頭，後見不到尾，不知凡幾！
遠處，廣闊的原野上，人山人海，殺聲震天，戰鼓此起彼伏，戰馬飛奔，戰車往來衝突，因為月光下從遠處辨不清戰士的著裝，子儒和西門也搞不清楚到底是誰打誰？但見有八九股人馬，時分時和，一會三四隊人馬合圍一隊戰車，由南向北奔；一會戰車透出重圍，和另一組戰車合擊一隊人馬步卒，由北向南衝，而南北兩側則是打成一鍋粥的車、馬、人混戰，看不出名堂。
“原來中山國戰士在這裏和趙獻子打起來了。”西門道。
“我看不像是中山國戰士。”子儒仔細的望著戰場道，“那些被圍在垓心的好像是我們衛國將士”。
“那怎麼可能？我們一路上也沒有見到衛國戰士，追我們的也沒有那麼多戰車。”
倆人又看了一會，似乎搞清楚了一點，裏邊大部分是衛國戰士，其他估計是韓、魏、趙三家軍隊，如果分析的準確，那麼一向軟弱的衛國將士要同時對抗韓、魏、趙三國虎狼之師，無疑“一鹿投三虎”！盡管戰場上衛國的人數上zhan有絕對優勢。
“中山國戰士去那裏了呢？”西門道。
“你是不是被水淹懷腦子了？翟將軍不是說去中牟了嘛。”子儒道。
“哦，對對，大哥是不是嫌我倆功夫不值，讓我們跳水逃跑，他自己去追他師兄打仗去了？”
“不會吧，我在跳崖的時候好像聽到後邊有慘叫聲。”
“啊，子儒，會不會是大哥。。。。。。”
“你他奶奶的胡想什麼呢？”子儒生氣了，道，“那慘叫聲一定是趙國士兵，絕對不會是大哥，區區幾個趙兵。。。。。。哼！”
“恩，大哥一定是在後邊掩護我們，然後乘機自己逃脫了。”
子儒不再吭聲。
他們又看了近半個時辰，證明了自己的判斷，的確是“三虎戰一鹿”！
倆人伏在岩石後頭，越看越上火，終於，西門站了起來。
“他奶奶的，這不是欺負人嗎？”西門咬牙切齒的道，“子儒，我們去幫忙！”
西門的想法既大膽又刺激，感染了子儒。也站起來。
“衛乃我父母之邦，父母有難，吾等豈能坐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