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雨辰竭力克製著，他不想讓最後的防線崩潰在老同學麵前。找了個適當的機會，起身去了洗手間，洗一把臉，清醒了許多，心想無論如何不能再繼續喝下去了，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於是，他趁屋裏人不備，躡手躡腳從洗手間裏出來，沿著內牆一側，悄悄溜走了，作賊一般。
電話響了。
黃雨辰看一眼號碼，是胡有成打過來的，就按鍵扣到了耳朵上。
“黃雨辰，老子好心好意為你辦個局，你不領情就算了，還半道當了逃兵，真他媽不夠哥們兒！”
黃雨辰故意醉聲醉調地說：“謝謝了有成老兄，不是我不領情，實在是我酒量太小了，這不……這不已經醉了嘛，還吐在了人家女孩身上，出盡洋相了，見諒……見諒啊……”
胡有成說：“見諒個屁啊見諒！我們之間你傻客氣個球啊？原來覺得你是咱同學中最有出息的，都盼著你快些混出個人模狗樣來，我們也好跟著沾個光、揩點油的，怎麼說也算是府上有人嘛，可你就是不開竅，老原地踏步走，我覺得吧，你不能再這樣耗下去了，抓緊給找路子操作一下，我知道你缺錢，直說吧，需要多少？”
“老同學呀，你就別瞎扯了。我堂堂一個研究生，又跟在他們屁股後頭，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說啥也該給我一點安慰吧，你說是不是……是不是這個理？”黃雨辰說到這兒，鼻子一酸，淚水就流了出來。
胡有成不樂意了，氣衝衝地說：“看來人家說你傻一點都不過分，我看就是讀書讀傻了！好了……好了……現在不跟你扯這些了，等以後見了麵再好好點化點化你……”
對方早就掛斷了電話，可黃雨辰仍把手機貼在耳朵上，兩行熱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擔心遇見熟人，黃雨辰趕忙用衣袖擦幹了淚水，又自我安慰了一番，就急急火火就往家奔。
回到家裏，見老婆躺在床上，像是睡著了，看都沒看他一眼。
衛生間裏雜亂無章，老婆上午穿過的衣服，包括內衣內褲都扔在了洗衣盆裏。
黃雨辰心裏嘰咕道：用得著這樣嗎？自打去了秦廣生那兒上班後就天天換，天天洗，會不會是真的把身子給弄髒了呢？
黃雨辰的腦袋懵懵懂懂，大得像座山，手扶著牆回到了客廳，一屁股坐到了沙發上，沏一杯茶，慢悠悠喝起來。
喝過半杯後，肚子裏便有了一陣熱烘烘的湧動，感覺舒暢起來。
他心裏麵忍不住竊笑起來：老子沒病，這不好好的嘛！
等他伸手擁住劉豔時，她卻木頭人一般一動不動。
於是，黃雨辰就開始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