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看看……露出破綻來了吧？昨天還口口聲聲說是你表妹呢，現在怎麼就成了小姨子了？”李秘書一臉壞笑逼問道。
“知道個啥呀，老婆的表妹就不是小姨子了？”
“老黃，這你還騙得了我嗎？看你那鬼鬼祟祟的模樣吧，就跟個賊似的，自己早就把自己給出賣了。”說完壞笑起來。
另外幾個人也都跟著起哄，七嘴八舌追問著是個啥情況？慫恿著李秘書抖開包袱。
李秘書是個人來瘋，這下子可來勁了，拉開架勢想講給大夥聽。主任孫方傑一步闖了進來，板著臉衝著他吼道：“大李，沒事幹了是不？你聽聽……聽聽……整棟樓上全都是你的聲音了，連王副縣長都朝著這邊直瞪眼。”
李秘書這才扮一個鬼臉，灰溜溜地回到了自己辦公桌前，坐下來，隨手翻起了文件。
孫方傑主任走到黃雨辰跟前，盯著電腦顯示器看了一會兒，說：“那個土壤改良的工程帽子一定要大一些，冠名嘛，直接就用南部山區這個概念，一定不能僅僅局限在牛嶺鎮一個小地方上，要在原有的基礎上擴大規模黃圍，聲勢越大越好。”
見黃雨辰一言不發，又接著說：“還有一點，就是不能空談，理論層麵的東西要盡量少些鋪墊，點到為止。關鍵一點是要看實的，就是具體的操作步驟及實施細則，一定要分解透徹，哪怕是幾處頑石需要炸平，幾個空窪需要移填，要具體到實際麵積，確鑿尺寸，測算出需要動用的人力物力，這樣才有說服力。”
“這個還真有些難度，憑空造的東西能實到哪兒去？”黃雨辰實在憋不住了，反問道。
孫方傑不理他，繼續吩咐道：“還有一點很重要，那就是工程所能夠帶來的經濟效益，一定要往高處估算，從總體到人均，要拿出具體的額度，讓數字來說話，一年、十年、哪怕百年後的經濟賬最好都給他測算出來。”
臥槽，這不是成心出難題嗎？事好編，可賬難算啊，總不能把數字亂堆一氣吧，那可不就叫混賬了嗎？
黃雨辰抬起頭，冷著臉甩出一句：“孫主任，這樣以來，那還叫工程立項報告嗎？”
“那你說該叫什麼？”孫方傑覺得黃雨辰的話有些不對味，反問道。
“所謂的立項報告，無非包括項目規劃、可行性研究等方麵。而施工及竣工驗收、決算，以及項目後評價那是施工單位的事，咱這邊無從做起，況且又沒有確切的數據，總不能空談吧，總不能大睜著眼睛胡扯蛋吧！”黃雨辰的話聽上去很生硬。
當著其他人的麵，特別是還有一位美女站在跟前，黃雨辰的話讓孫方傑主任很不舒服，甚至刺痛了他。
他覺得黃雨辰這是在有意跟自己過不去，是在藐視、嘲弄自己，強壓著心頭的怒氣，說：“實話告訴你，那些可都是雷局長的意思，又不是我強加於你的，你用不著衝著我這樣，橫挑鼻子豎挑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