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宛如趕上來的時候，問他：“黃局長，你笑啥？”
黃雨辰說：“我在笑老王，天天在磨一把刀。”
周宛如一愣，問他：“老王在磨刀了嗎？”
黃雨辰說：“是啊，你沒看到？”
“沒有啊。”
“你沒聽到？”
“沒有啊。”
“咦，這就奇怪了。”這下，臨到黃雨辰發愣了，他就弄不明白了，難道老王隻當著自己的麵磨刀？
要真是那樣的話，他又是為什麼呢？
也許就是巧合吧？沒有什麼好懷疑的，他就轉過身來，問周宛如：“為什麼不想讓小張一起去？”
周宛如說：“我聽說她跟李天亮也曾經有一段，是真的嗎？”
黃雨辰說：“那還是小張剛剛調過來的時候，李天亮有那麼點想法，可人家小張不同意，也就沒人再提起。”
周宛如沒再說啥，見一輛出租車駛了過來，就伸手招呼著。
黃雨辰說：“其實，離得也不太遠，可以步行過去的，順便活動一下，不是一舉兩得嗎？”
周宛如說：“我不想讓熟人看見了。”
黃雨辰這才知道自己出門的時候，腦袋讓門給擠了，這一陣子，李家大公子緊追不放，她怎麼好招搖過市呢？
出租車到了李天亮家住的小區門口停了下來，兩個人一下子，就看到李天亮正站在川菜館北麵那一家家常菜館門前，朝著他們舉手招呼著。
周宛如說：“他這不是很正常嗎？”
黃雨辰雖然意識到李天亮是在裝，但他絕對不會輕易說出來，特別是對自己根本就不了解的周宛如，便說：“別光看外表，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慢慢走近了，李天亮伸出手，跟兩個人握了握，不但手上很僵硬，臉上的表情也很木訥。
特別是他跟周宛如兩手相握的時候，完全是陌路人一樣，竟然還問了一句：“你姓周對吧？”
周宛如一愣神，扭頭望著黃雨辰。
黃雨辰眨了眨眼，說：“是啊，小周，大名周宛如，調到我們單位任辦公室主任。”
“歡迎周主任，歡迎。”李天亮瞎客套了一句，就朝著家常菜館指了指，說，“還是去哪一家吧，川味太辣，周主任吃不消的。”
黃雨辰說：“好啊，你考慮的倒是周全。”
周宛如跟著說了一聲謝謝，就跟在後頭，走進了那家菜館。
三個人坐到了裏麵的一個包間，李天亮拿起菜譜，讓周宛如點菜，說：“想吃點啥，盡管點。”
周宛如看他一眼，說：“還是來點清淡的吧，晚上不能吃太多。”
黃雨辰觀察著他們倆的表情，竟然都是莫名的平靜，這反倒讓他產生了一個想法：會不會是他們都正常，而不正常的是自己呢？
周宛如點了一個青菜後，又把菜譜遞給了黃雨辰，說：“還是您來點吧，男人口味重。”
“我的口味一點兒都不重，你喜歡的我也喜歡。”黃雨辰說著，就看起了菜譜。
周宛如覺得黃雨辰話中有話，貌似有點兒曖昧，卻也懶得去猜測，就說：“就是一起說說話，說什麼不重要。”
黃雨辰點了一個青椒肥腸，笑著對周宛如說：“不吃點口味重的，還真對不起你那話了。”
周宛如說：“其實我也吃那一口。”
“得了，就肥腸了。”黃雨辰說著，把菜譜遞給了李天亮。
李天亮看都沒看，就對著站在門口的服務生報出了幾個菜名，嘴皮子很溜，一聽就知道是爛記於心了。
沒幾分鍾，菜就陸續上來了，李天亮問你們想喝點什麼。
周宛如說：“我隻喝茶，以茶代酒。”
黃雨辰心生一計，就衝著李天亮說：“很久沒喝白酒了，就來一點鹿垸小白吧，怎麼樣？”
他覺得李天亮肯定是不會喝的，因為他是病人，特別是這種神經類的病症，絕對是不敢喝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