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夜沒睡?幹嘛了?”黃雨辰指了指沙發,說,“你先坐下說說話,我給你衝一杯咖啡,提提神,怎麼樣?”
陳雅莉說:“也好。”
黃雨辰邊衝咖啡,邊說:“你還沒回答我呢,昨天晚上究竟幹嘛了?是不是又出去鬼混了?”
陳雅莉也不惱,笑著說:“我要是鬼混,能不叫上你嗎?對天發誓,我隻跟你真心鬼混過。”
“噓……”
黃雨辰手指放到嘴上,做出了一個噤聲的動作,說:“你悠著點好不好,這是辦公室呀,我的大小姐,你可不能信口開河。”
“膽小鬼,做都做了,還有什麼好怕的?”陳雅莉蠻不在乎地說著,身子一歪,慵懶地躺了下來。
黃雨辰把咖啡杯遞過去,說:“起來,女人家有個女人樣好不好?優雅、嫻熟、恬靜,對了,我怎麼感覺你離這些詞越來越遠了?”
“是吧,你感覺到了?”陳雅莉直了直身子,接過咖啡,喝一口,說:“還不都怪你呀,近墨者黑嘛,自打跟你好了後,就成這樣了。”
黃雨辰虎起臉來,佯裝生氣地說:“瞧瞧你,越說越離譜了,正經點兒,說,昨天晚上幹什麼去了?”
陳雅莉說:“去案發現場了。”
“你說李一龍那事兒?”黃雨辰臉色一冷。
“是啊,那小子,差點把就小命給打發了。”
“你去幹嘛了?”
“錄製現場呀。”
“你是不是閑得要死呀?錄那個幹嘛?電視台會給你播嗎?我估計,連條短訊都不會給你發。”
“錯了!”陳雅莉說,“這一次,我可要搞一個大動靜。”
“啥大動靜?”
陳雅莉朝著門口掃一眼,問:“隔壁有耳嗎?”
黃雨辰搖搖頭,說:“沒有,你也有怕的事呀?”
陳雅莉說:“我說怕有人給走漏了風聲,胎死腹中了。”
她這樣一說,黃雨辰就知道事關重大了,故意激將她說:“又在故弄玄虛,你能搞出啥大動靜來?”
陳雅莉壓低聲音說:“我已經聯係了央視的法製欄目,著手做一個專題片,片名就是‘腐敗下的畸形愛情’,你懂了吧?”
黃雨辰點點頭,說:“我懂了,但是他們敢給你播嗎?”
陳雅莉說:“眼下是不敢,可用不了多久就播了。”
“用不了多久?你的意思是?”
“別問了,你懂!”陳雅莉調整了一下姿勢,說,“我警告你,以後你再在我臉前裝,我就把你的醜事也拍成專題片。”
黃雨辰笑了,說:“好啊,我已經給你想好片名了,就叫‘小官員與大記者的愛情’。”
“得了,說正經的吧,昨天夜裏,我可是收獲不小,把這個過程都給錄下來了。”
“警察沒有驅趕你?”
“他們敢嗎?”
“人家案子還沒告破呢,你就在現場露錄來錄去,這可是違背常規的。”
“我有尚方寶劍呀。”
“誰給你的尚方寶劍?”
“保密,暫時不告訴你。”
黃雨辰盯著陳雅莉,心想:這個貌美、豁達的女記者,究竟有多大能力?實在是難以估測,就憑她為所欲為、暢通無阻的架勢,就說明她有著很深的背景,至於是誰,就難以揣測了。
“你發啥呆呀?是不是想趕我走?”
“不是,我在想,是誰這麼大膽?竟然敢對市長家的公子下黑手,這個人的膽量也實在是太大了。”
陳雅莉反過來問他:“你沒有懷疑對象嗎?”
黃雨辰搖搖頭說沒有。
陳雅莉說:“其實也並不是個複雜的問題,一來是那小子作惡多端,得罪的人無數,說不定哪一個難以下咽那口惡氣,就伺機開了殺戒;二來嘛,他是在去找‘女朋友’的時候被刺的,並且頭天夜裏,也是處於同一種目的,手下的爪牙差點被刺死,用的是同一種凶器,難道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你是說因情而殤,才使得對方動了殺機,所以就痛下狠手了?”
陳雅莉喝幹了杯中的咖啡,把空杯子遞給了黃雨辰,說:“極有可能就是這個動機。”
黃雨辰打一個機靈,喃喃而語:“你說,會不會是他?”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