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我在辦公室等你,有重要的事和你說。”
“好。”
江月兒隻有每周六和周日才來這家連鎖會員製的超市當理貨員,趕在上班前五分鍾準時打卡完畢,她向領導說明情況之後,才坐電梯去崔婷婷的辦公室。
崔婷婷的辦公室常年無人,形同擺設,所以把鑰匙留給了江月兒,讓她當做中午的休息室。
江月兒剛走進門,就瞧見一屋子的經理和秘書。
“……叫我來是有什麼事嗎?”江月兒奇怪地問。
為什麼這麼多人在這裏?
崔婷婷有些為難,但還是握住她的手,把她拉到角落裏抱歉地說:“月兒啊,我跟你說件事,是我家公司的事。”
公司?江月兒不懂崔婷婷家的公司和自己有什麼關係,但她依舊好脾氣地說:“好,你說吧。”
“是這樣的,我爹地之前決策失誤,要賠給華夏國際一筆巨款,現在手裏暫時拿不出那麼多錢來,所以想讓華夏國際寬恕幾年,我們分期還,可是夏慕風那邊不肯鬆口,要求我們一個月內必須還清,否則就將起訴我們。”
江月兒咬住下唇,一聲不吭。
“好月兒,我知道你和夏慕風已經分手了,可我實在沒辦法呀,相當於走投無路才來找你的。”崔婷婷說,“能想的辦法都想了,該托的關係也都托了,可無論誰去說情,夏慕風都不肯給麵子,所以……”
江月兒搖搖頭,十分為難:“我不覺得他會給我麵子。”
因為實際上她是被夏慕風趕出來的,並不是和平分手。
但崔婷婷卻不知道這個情況,她以為江月兒和夏慕風是那種即便分了手還能說上話的關係。
“求求你月兒,試一試吧,如果他不同意就算了。”崔婷婷雖然把江月兒當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卻也做好了事情辦不成的心理準備。
禁不住崔婷婷的苦苦哀求,加上她本就對朋友心軟,所以隻得勉強點了下頭。
“我去試試,如果他不肯見我……”
“他不肯見你的話,你就立即回來!”崔婷婷握著她的手堅定地說。
有了這句話,江月兒的心理負擔頓時輕了許多,她朝崔婷婷露出一個笑:“好,我現在就去。”
“今天周六哎。”
“我去華夏國際撞撞運氣,說不定他在公司加班呢。”
“那我派車送你過去。”
坐上汽車來到華夏國際,江月兒緩緩抬頭看著高聳入雲的建築物,心中一陣膽怯。
走進大廳後,她問公司前台:“請問,請問夏總現在在公司嗎?”
前台看到她的那一瞬,表情就有些古怪。
“……夏總啊?我打電話問一下,”前台拿起話筒撥打號碼,“是江小姐想要見夏總……好,我知道了。”
江月兒深吸一口氣,等待對方的拒絕,例如‘夏總現在在忙,沒功夫見您’之類的。
“夏總現在在忙,他說您要是願意等,可以坐在大廳的沙發上等他忙完。”
江月兒愣了愣,這是願意見她的意思?她還以為他再也不願意看到自己了。
“謝謝。”江月兒迷迷糊糊地坐上大廳沙發,雙手規規矩矩的放在膝蓋上,一副乖乖女的模樣安靜等待。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江月兒掏出手機對轎車裏等候的崔婷婷說:“你先回去吧,我要等夏慕風忙完才能見到他。”
崔婷婷立即發來一個紅包:“打車費我報銷!”
江月兒笑了笑,沒跟她客氣。
這一等就是四個小時,她從早上九點等到了下午一點,等的整個人都沒脾氣。
好渴……江月兒突然舔了舔幹裂的嘴唇,猶豫了下仍是選擇起身往外走。
一直關注江月兒動向的前台見她要走,連忙大喊:“等等,江小姐你別走啊——”
江月兒聞聲回頭,見前台氣喘籲籲的跑過來:“江小姐……總裁,總裁他忙完了,請你現在上去!”
相比較喝水這件事,江月兒當然選擇上樓去見夏慕風。
前台親自把人送進電梯,目送數字上升後才拍拍胸脯:“還好反應快,否則工作差點不保。”
頂樓空無一人,江月兒來到夏慕風辦公室門前,敲了敲門。
“進來。”
男人嗓音平靜又沉穩,明知道是她也不帶一絲感情。
江月兒走進辦公室,抬眸看去,和那雙淺藍色的眼眸撞個正著,她的心也快速跳動了一下。
夏慕風穿著白色襯衣,外麵罩了一件灰色的針織衫,靠在椅背上默默地打量她。
算起來兩個人有三個月沒再見過麵,江月兒捏著包包帶子麵紅耳赤:“夏,夏總好。”